“嗯嗯。”林星燃笑着點點頭,躺回被窩,時不時悄悄看眼旁邊的人。
盛繁一專注于給選手提修改意見,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無語地扯扯嘴角,臉色差的可怕。
擡頭,發現床上不知何時變空了,喊了聲,“林星燃你又亂跑去哪了?”
“這裡,我在這裡。”林星燃聞聲跑進來,應着,将水杯遞給他。
是溫水。
盛繁一喝了口,壓了壓心裡的煩悶,想到什麼,手指敲了敲水杯外壁,“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你想讓我深夜喝水,明天狀态不好,臉腫被拍?”
不怪盛繁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一個小時前,他本人就是這麼想的。
是的沒錯,他本人就是小人怎麼了。盛繁一坦然地想。
“聽不懂,不想聽。”好心給他倒水,還被責怪,林星燃小臉上沒了笑意,上床,背對着他,“我要睡覺了,你去書房工作吧。”
“叫我來陪的是你,現在趕我走的也是你。你可真是啊。”
盛繁一冷哼着,覺得他的乖巧不過三秒,和失憶前的性格越來越像了。
林星燃捂住耳朵,一副不想和他說話的模樣。
待盛繁一走後,屋内重新安靜下來。
林星燃驚覺自己對盛繁一的态度好像變化了許多,可這些變化是自然而然的,内心深處想表露的,就像是,應該如此,本該如此。
同樣,盛繁一像是習慣了,也沒表現出驚訝。
他再次産生疑問。
難道他和盛繁一是純恨情侶?
淩晨兩點,盛繁一揉了揉酸痛的脖頸,結束了工作。
參差不齊的舞蹈水平,大差不大的辣眼睛,都快給他造成工傷了。
拿起桌角的水杯喝了口,早已冰冷。
走出書房,盛繁一見側卧的燈還亮着,悄聲推開門。
床上人緊摟着雲朵形狀的抱枕,睫毛在臉頰上投出小片陰影。睡的很熟,并沒有感知到其他人的到來。
“沒心沒肺睡眠質量就是好啊。”盛繁一擡手想要關燈,看看漆黑的窗外,打開了床旁的夜燈。
屋内明亮的燈光被橙黃的夜燈代替,溫馨的光亮照在林星燃的睡顔上,乖巧安逸。
盛繁一看着,也有了困倦之意,回到房間解鎖手機刷了刷。
由于這兩天小号刷多了兩人的熱搜詞條,首頁給他推了些相關的帖子。
不知道哪下沒注意,他竟然錯點,關注了某個同人文寫手。
她今晚更的短文标題是《假如星燃失憶,盛繁一會如何》
盛繁一有些意外,這人猜的也太準了。看着标題,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
【星燃失憶後,周圍的人事物對他來說都無比陌生。
他聽着片場人喊他星燃老師,故作平靜地應着。小心又忐忑地打量着一切,好似才化作人形的小獸。
确認其他人對他沒有敵意後,他才松了口氣,縮在角落,仍然不敢放松警惕。如同發現什麼危機,就會瞬間逃走躲起來。
他太警惕了,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吓的他仔細觀望。
在迷霧般的世界中,他忽然見到了唯一存在他記憶中的身影。
像是夢一般,走到他身前,捏了捏他的臉頰。
“發什麼愣呢,回家了。”
“回家嗎?”星燃小聲地重複着,腦海中有關此人的記憶浮現,令他欣喜異常。
下一秒撲進了面前人的懷裡,緊摟着男人的脖頸不松開。
“你怎麼才過來啊,我害怕好久了。”星燃撒嬌一樣和他說着,不顧衆人打量的眼光,賴在他的懷裡不肯出來。
盛繁一也沒催他,轉而牽住他垂在腿側的手,十指相扣,打趣問:“今天怎麼格外粘人,想我了?”
“想你了,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星燃踮腳,在他的唇角落下個吻,“帶我回家吧,老公。】
……
看到這,盛繁一不自覺随着文字構想了一下畫面,心中升起一股惡寒。
“好惡心好惡心,寫的什麼鬼東西。”盛繁一後悔點開了這篇短文,點退出時,瞥到下一行文字。
【但星燃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盛繁一編織的欺騙和報複。】
呵呵,他倒是沒想到,粉絲還挺了解他内心真實的os。
強忍住惡心,盛繁一接着看下去。
【對星燃來說,盛繁一像是他漆黑可怖夜裡唯一的一道光亮。
他的一切不安與憂慮,需要盛繁一來治愈,也隻有盛繁一能治愈。
在随時可能翻覆的海面上,有盛繁一的陪伴,他才敢接觸陌生的事物。
而盛繁一肮髒的想法終于得逞,他樂得見星燃無條件的依賴他,粘着他,需要他的陪伴和占有欲。】
“沒一句寫對的,我可從來沒有過這樣肮髒的想法。”盛繁一不想再看下去,退出關掉手機,躺下睡覺。
一閉眼,林星燃臉頰貼着他脖頸的微涼觸感,軟着聲音問他能不能陪陪自己,對他的話說什麼信什麼的乖巧模樣,在他腦袋裡切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