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臨安城,繁華喧嚣如舊,街頭巷尾人來人往,商販的叫賣聲與行人的談笑聲交織,構成一幅熱鬧非凡的煙火畫卷。
然而,大理寺内近日為沈萬财之死與《山河圖》一案愁眉不展,深陷困境之中。沈萬财橫屍于自家書房之中,身旁那幅價值連城的《山河圖》仿佛被死亡的陰影籠罩,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氣息。趙淩霄仔細勘查現場,卻發現所有的線索似乎都在這一幅畫前戛然而止。
趙淩霄坐在案前仔細回想着案情道:“死者驚恐的表情又分明昭示着死前遭遇了極大的驚吓,這是為何?”那《山河圖》,本是描繪壯麗山河的名畫,此刻在趙淩霄眼中卻如一個深邃的謎團。他雖熟知律法條文,擅長從各種蛛絲馬迹中推理案情,可面對這一幅充滿了寫意與隐喻的書畫,卻如盲人摸象,全然不得要領。
正當趙淩霄陷入深深的困境之時,林大人吩咐下屬前請,待趙淩霄入内方道:“騰飛,案子如何?”
待趙淩霄細細禀報近日發現,林大人說道:“這樣,本官給你推薦一人,此人乃是國子監中書畫博士蘇墨言,他才情卓絕,對書畫的研究可謂是登峰造極,或許他可以給你一些提示。”
趙淩霄一聽,頓時心口一松道:“還是大人想的周到,卑職對書畫之道的确不通,确實容易遺漏這《山河圖》的一些線索。”
趙淩霄踏入國子監,待出示身份并表明來意後,很快便被引至一處靜谧的庭院,庭院中古木參天,陽光透過枝葉灑下斑駁光影。書聲琅琅,萦繞在耳際。經學生指引,他來到蘇墨言授課之處,在門外靜候。透過窗紗,他看到一年輕書生青衫在身,身姿修長挺拔,面容俊朗似玉,雙眸猶如星辰般璀璨。他手持古籍,講解書畫之道,聲音沉穩而富有磁性,如潺潺流水,滋潤着學子們的心田。“書畫之神韻,在于其能傳情達意。每一筆、每一劃,皆為作者心境之映照,或喜或悲,或憂或怒,皆蘊含其中。觀之,仿若能與古人對話。”伴随着其話語後,是他引導衆學子如何分析畫中的人物細節,深入淺出的話語,饒是趙淩霄并不精通書畫之人也心有所悟,他想到此,不禁對此行多了信心。
待課畢,趙淩霄方上前,抱拳行禮道:“蘇先生,久仰大名。趙某乃是大理寺少卿,今日前來,實是為一棘手案件所困,特來向博士求助。”
蘇墨言冷淡地開口:“大理寺少卿前來,所為何事?這國子監與大理寺各司其職,我隻專注于書畫之道,對刑名案件并無興趣。” 言罷,微微擡起手,似是要逐客。
趙淩霄見狀,心中焦急萬分,但仍強自鎮定,将沈萬财之死與《山河圖》的詭異關聯詳細道出:“蘇先生有所不知,那沈萬财離奇喪命于自家書房,身旁唯有一幅《山河圖》。趙某查遍現場,所有線索竟都在這幅畫前化為烏有。趙某雖略通刑偵之術,可于書畫一竅不通,面對此畫,隻覺如墜雲霧,茫然失措。此畫看似平常,卻定藏玄機,趙某深知若不解開畫中秘密,此案便永無偵破之日。”
蘇墨言這才微微側目,目光在趙淩霄身上輕輕一掃,猶如冰冷的刀刃滑過,不帶一絲溫度。他沉默片刻,緩緩走向桌案,修長的手指輕輕拿起一支狼毫筆,随意地在紙上劃動,看似心不在焉,實則在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後,蘇墨言才緩緩開口:“這《山河圖》并非尋常畫作,其中的山水布局、筆墨濃淡皆可能是一種暗示。你且先将案發現場所見所聞,以及那沈萬财的生平事迹,一一告知于我,莫要遺漏分毫。
趙淩霄見他似有松動,趕忙接着說道:“先生乃書畫界翹楚,若能助趙某一臂之力,必能讓真相大白于天下,還死者公道,保臨安太平。趙某定當銘記博士大恩,日後若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墨言卻依舊不緊不慢,許久之後,才冷淡地開口:“《山河圖》非凡品,其山水走勢、筆墨神韻皆有深意,不通書畫之人的确很難輕易看透。” 說罷,輕輕放下筆,擡眼直視趙淩霄,“你且先将案發現場情形,那沈萬财的生平過往、為人品性,還有那《山河圖》的模樣細節,一字不漏地說來,莫要擾我思緒。”
趙淩霄心中一喜,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刻将自己多日來所查所探,事無巨細地講述起來。從沈萬财在商場上的縱橫捭阖,到他私下裡的喜好習性,再到發現屍體時那恐怖的場景與《山河圖》的每一處筆觸、色彩,都詳盡地叙述。蘇墨言靜靜地聽着,面無表情,隻是偶爾微微皺眉,似是對某些細節有所觸動。
待趙淩霄說完,蘇墨言沉默良久,才緩緩道:“此案看似簡單,實則撲朔迷離。這《山河圖》若僅為裝飾,沈萬财之死或為偶然。但若是有心之人借畫設局,以書畫為媒介傳達隐秘信息,那便棘手非常。”
趙淩霄急忙點頭稱是:“博士所言一針見血,趙某正因毫無頭緒才來求助。還望博士能指點迷津,趙某感激涕零。”
蘇墨言随趙淩霄來到大理寺,與林正林少卿相見,林正見他氣質高雅,心中暗生期待。衆人來到放置沈萬财屍體與《山河圖》之處。蘇墨言注視《山河圖》,目光深邃,贊歎道:“此乃洛川之佳作,筆力蒼勁雄渾,色彩斑斓絢麗,堪稱絕世珍品。”
趙淩霄詢問畫中有無異常,蘇墨言搖頭道:“畫面似無異樣,但此畫似藏玄機。” 言罷,他又查看沈萬财屍體,發現其手中玉佩,端詳後道:“這玉佩質地非凡,其上‘林’字或為關鍵線索。” 趙淩霄認同,蘇墨言提議從沈萬财收藏入手,尋找更多線索。
大理寺衆人忙碌之際,蘇墨言獨坐一旁,專注研究《山河圖》,對周圍的嘈雜充耳不聞。大理寺衆人對這位新來的博士議論紛紛。張虎身材魁梧,性格豪爽,大大咧咧地說:“這蘇先生,瞧着弱不禁風的,還真能幫咱破案?别淨整些沒用的書畫道理。”
大理寺的一位官差張達則較為機靈,說道:“大人既然請他來,定有其能,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