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不疑有他,“徊洋啊,他是我剛來這個學校時帶的第一屆的學生,剛才都差點沒敢認。”
“第一屆?您看着這麼年輕,可真不像啊,您記性可真好!”
“還好還好,十幾年前的事了。”
英華不是沒有小學部嗎?還以為徊洋隻是照片看着顯小,這麼說來,那時候年紀也差不多隻有10歲左右吧?
但下一刻,班主任就自動給了解釋。
“徊洋那時候是跳級來的,正趕上學校頭一次招收少年班學生,還用了測智商那一套,他是那一屆裡年紀最小的。隻可惜後來他就出國了,沒能看到他畢業。但看他現在的樣子,應該也還不錯吧。”
“他和我說那個時候自己還挺淘氣的,應該沒少惹老師生氣!”
“淘氣算不上,他一向不太愛說話,就是有時候特别有自己的想法,讓人摸不着頭腦!”
“哦?”
“他是個很特别的孩子,那時候他的成績一直維持在班裡中等左右,我一直以為是他的水平就是這樣,但有一次監考,我站在他不遠處觀察了下,發現有好幾道題明明草稿紙上是對的,但是在試卷上寫着寫着就錯了。
“一開始我以為隻是他馬虎不小心,但有次幫物理和化學老師整理卷子的時候,聊着聊着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的水平很難形容,如果說試卷難,他卻能做出來所有人都做不對的大題。可如果說試卷簡單,他又常常把最簡單的計算寫錯答案,所有的巧合合計在一起,結果就是他每次的總分成績都保持在不上不下,非常穩定的狀态。
“幾個老師都開始懷疑難不成他是在挑着題算成績,但想想看又覺得不可能,完全也沒有這個必要不是?直到最後一次,他說家中有事要提前交卷,那張卷子後面一半都是空白,但是做了的題都是對的,總分加起來又在班級中部。我覺得很驚訝,本想後來找他談談,但是他随後就出國了,連手續都是家裡人來辦的,面都沒見上……”
宿舟手中一頓,自然道:“啊,這件事他好像和我提起過,當時家裡出了點事,我想想那是幾月份來着?”
“我記得是剛開學的一次摸底月考,好像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9月底左右。”
9月底……
宿舟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着名片邊緣,那裡似乎是被放入筆筒的動作劃傷,有些崎岖不平。
挂掉電話後,宿舟久久地望着名片,突然心念一動,将手機号碼輸入微信用戶搜索框。
一個微信賬号顯現出來。
方淮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宿舟對着手機笑得不能自已。
“老、老大?”
宿舟抹了一把臉,勉強控制住表情,“什麼事?”
明媚笑容的沖擊力有些大,方淮深深咽了下口水剛要開口,孟傑突然打了個電話進來,“宿隊,新來的小博士剛到就幫了大忙,恢複出來的信息已經發你手機上了。”
“好的,等等,新來的小博士?”
“對啊,你不是知道嗎?今天下午我去接的!”。
宿舟終于想起了那絲念頭是什麼,就見到許然從方淮身後冒出了頭。
面對嘴角依然上翹的宿舟,他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宿隊長,說好的接風洗塵呢?沒時間親自來接我就算了,半天也沒見你露個面。還以為你有什麼大事要忙,沒想到卻是躲在辦公室裡對着手機傻笑?”
宿舟腦内關竅轉得飛快,起身朝門口走過去,“見到你實在有些開心,我的朋友!”
·
郊外頗為隐蔽的一片廢棄工地裡。
老宋抹掉額頭的汗,半晌終于哆哆嗦嗦地将車鑰匙拔下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怎麼找到我的?還有,你這條腿怎麼了?”
刀疤下意識的将右腿擡起來一點,那條腿已經成為永久損傷,此生再也不可能恢複正常,他臉上滿是狠厲,和多年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隻聽到刀疤惡狠狠地說:“你出去之後,有一次監獄内鬥毆,一個小子下手沒輕沒重,就給打折了。”
老宋噎了一下,然後道:“你想找他報仇?”
“這個仇不用報,那小子後來在監獄裡被人弄死了。”
“那你……”
“你剛剛見到那張臉了吧?現在有人想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