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了。”康熙鼓勵地朝胤礽點點頭，“日後，你也可以常去你皇額娘的坤甯宮裡瞧她。”

“好。”胤礽低下頭，不好意思叫康熙看見他臉上燦爛的笑容，“兒子...很開心。”

康熙怔了一下，又忍不住摸了摸胤礽的小秃頭。

“隻要保成開心，朕便也開心。”

初秋的夜間是最令人舒爽的，不冷也不熱，涼風陣陣，吹在身上沁而不涼。

卿甯此時心裡卻有點兒慌亂，在乾清宮與康熙、胤礽一同用過晚膳後，康熙非要親自送她回宮。

這康師傅這麼閑的嗎？

而且，有康師傅在跟前，總歸是要不自在些。

“萬歲爺日理萬機，臣妾自個兒回去便是了。”

“主要是，朕有些心裡話想對你講。”康熙瞧了卿甯一眼，似乎在籌劃着如何開口，“卿甯，朕今日要謝謝你。”

卿甯心裡拉起了預警，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康熙怎麼還叫了她名字呢？

“臣妾...什麼都沒做啊。”卿甯笑得謙遜。

“那小玩意兒，雖然瞧着簡單，但打磨平滑，顯然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的。”康熙語氣懇切，“朕知曉朕，朕既請求了皇後去關照保成，皇後便一定會去的，但朕未曾想到，皇後竟如此用心。”

“保成這般好的一個孩子，臣妾也喜歡他。”

卿甯這句話倒也是真心的。

“萬歲爺，您無需與臣妾這般客氣，臣妾還記得您那日說的話，若是您再與臣妾客氣，豈不是鬧着臣妾與保成生分了嗎？”

“緣又是朕想岔了，”康熙失笑，“朕今日也不知怎的，好像老是說些不合時宜的話兒，那這樣自然不必講，但朕主要是想問問皇後，朕...對保成，有沒有哪些做的不好的地方？”

“臣妾哪裡敢說萬歲爺不好。”卿甯故意說，“萬歲爺待保成自是一片慈父之心，臣妾也為之感動。”

“朕許你說。”康熙無奈地笑，“你是朕的皇後，又不是朕的臣子，那些繁文缛節的，自然也不必去遵守！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臣妾說的也是實話，萬歲爺确實待保成很好。”卿甯望着康熙，彎了一下唇角，“隻是，臣妾覺得，萬歲爺平日裡也該多鼓勵一下咱保成，保成多好的一孩子啊，今日臣妾初見他，臉都快皺成小老頭兒了。”

“可保成他是太子啊...”康熙猶豫着說，“朕唯恐他自傲自滿，日後釀下大禍...”

“但保成他首先是一個孩子，萬歲爺也首先是一個阿瑪。”

卿甯瞧着康熙，隻覺得像是又瞧見了那些封建專制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