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兄弟二人跑出來時祠堂空無一人,隻有手中的火把将二人驚恐的臉照的通亮。
柳予安在路上飛奔,速度竟比常人快了多倍,隻是此時他無心察覺,捏着手心的汗,心裡念叨着那傻不啦叽的少年。
臨近那間房屋之際,四下突然乍起一聲怪叫。柳予安急急站定,望着前方油燈噌亮的屋子,身體繃成一條直線,他謹慎的觀察死寂的四周。
忽然一道淩冽的風襲面而來,柳予安瞠目,隻得靠本能側身,未料到這具身體的體能加倍,竟然躲過一擊。緊接着第二道掌風襲面之際,身後蓦地竄出來一抹極快的影子。
少年飛揚的馬尾遮住了他的眼睛,單薄的身影竟然結結實實的擋住了第二道掌風!
“阿離!”
柳予安怔住,眼前隻是個個頭堪堪及自己耳垂的少年,卻生生替自己擋住了緻命的傷害。
“哈哈哈哈——”房頂上現出一道人影,道士勾起一抹陰翳的笑意:“怎麼才來?”他抖了抖袖口:“哼,那屠夫一家子可還好?”
柳予安皺眉。
“不用這般眼神看我,想必現在那郎中的藥已經灌下了。明日,哦不,現在,你去鎮上便可看見他們的屍首。”他狂妄道:“區區凡人,自顧不暇還有心思關心别人,可笑。”
柳予安瞠目,捏緊拳頭,壓下嗓音質問:“王紅一家在哪?”
道士不屑恥笑:“你馬上就會見到他們了。”話音未落,他懷中拂塵一甩,地面風沙四起,塵埃中站起來一個影子,道士眯起眼睛,待灰塵四散,方才站人的地方已經被擊出痕迹,可柳予安卻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了另一邊,少年身影消失。
“哼,有兩下子。”言罷,餘光又掃到那抹極快的黑影,他狂妄到連眼角都未移半分,輕輕一甩手,那黑影卻一分為二迎面撲來。
道士轉頭大驚,劈開了一塊巨石,閃身躲開另一塊,還未落地就被悄然出現的少年一腳蹬在了胸口。
他從屋檐上掉了下來,在地面滑行出好長一道痕迹,停下的時候嘴角滲出一絲血迹,隻不過被他極快的擦掉了。
他撐着拂塵:“哼,三腳貓的功夫,還奈何不了我。”
“是嗎?”玩味的聲音在身側響起,柳予安眼中殺意盡顯,嘴角卻若有若無的勾着,下一秒拳腳如雨點般落下。
古雲道人驚呆了,一個渾身探不出靈力的人,竟然僅用拳腳就差點把他打了個半死,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胳膊脫臼,肋骨斷裂,等他反應過來後,隻有渾身的劇痛。
“原來是體修。”他瞥了眼護在柳予安身後的少年:“不對,難不成你們全靠技巧奪得上風?”
“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柳予安這一拳揮了過去,竟然被道士摸出了點門路,堪堪躲過,就在柳予安打算緊接着虛晃側鞭時,天空忽然飛下成片的鬼魅邪祟,随之而來的是破窗破門和村民的慘叫聲。
“你解開了結界?!”
“不然,怎麼叫那幫愚蠢的村民按照計劃行事。”
柳予安咬牙切齒啐罵一聲。
道士面露獰笑:“哈哈哈哈,我在王家的祖墳等你們,王紅一家都在那。”他極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少年想要去追,可柳予安攔在面前:“先去救其他人。”
待到兩人找到王二婆子時,村中已經出現了大量死傷。
王二婆子扶着族長看向來的人“柳公子。”
“你們怎麼樣?”柳予安望向昏迷的族長,心中大叫不好。
“我倒沒什麼,可族長受傷了。”順着王二婆子的眼神,柳予安看到她扶着族長的手,滿是鮮血。其他幸存的村民也逐漸聚集到這邊,他們大都哀嚎着。
“阿離。”少年從他身後走出來:“你留下照顧他們。”
少年詫異的看向柳予安,後者繼續道:“婆婆你帶着阿離守着大家。”
阿離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柳予安安撫:“我去找那道士。”他仰頭望着黑霧萦繞的夜空,那些鬼魅邪祟此時皆飛向一處,想必那邊就是王家村的祖墳所在。
柳予安擡腳剛走,身後的村民便嚷嚷着:“都怪那個人,要是今天将妖邪沉了塘,就不會有這麼多怪物來了!”
“就是,古雲道長聞名遐迩怎麼可能欺騙咱們?倒是你們來路不明,不知是何居心!”
王二婆子怒視衆人:“你們怎麼能這麼說?你們也看到了,古雲道人親口承認,南半山坡那處結界是他所作,如今邪祟入侵,他卻無影無蹤,不顧大家死活!你們看不清世道,怎能一味埋怨柳公子?”
“你放屁!”從人群中走來一人,正是王蓋石,而他的身後跟着的那人緊接着道:“古雲道長的能力你我皆是親眼所見,誰會信這不知哪冒出來的怪人胡謅?”
阿離循聲望去,說話這人,他此前從未見過,而身旁的王二婆子卻喃呢了句:“王蓋慶?”
“可方才邪祟傷人之時,難道不是柳公子和這位少年救的大家嗎?”王二婆子氣道:“如今你們在這說道,不如想想道士既然為了大夥好,可大夥遇難之時為何那道長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