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怒喝:“放肆!祖宗在上容你在這兒一口一句沒了?!”他順了口氣:“既然你說如此,這便是我們的家事,敢問劉王氏你身後是何人?”
柳予安看着情況,心了老族長脾氣倔強,于是不等王二婆子開口便道:“在下從山中趕來,聽聞此事,便随王婆婆來一探究竟。”
老族長聞言,瞥了眼身旁的道士,那道人心了追問:“山中趕來?這山中滿是精怪,看來閣下有些本事,可是出自哪個仙門?出師何人?如何稱呼?”
柳予安不慌不忙,擡眸笑笑:“我姓柳,散修一個。”
那道人嗤之以鼻,嘴上卻道:“既是散修,也不必強行參與此事,我等已查出邪祟作惡,現下邪祟正在紅姑娘身上,必須沉塘做獻祭,才可保佑此地太平!”說罷他甩起拂塵,手掌立于胸前。
柳予安無視那虛假的神态問向族長:“老人家,上次邪祟傷人的事情可否具體和我講講?現在紅姑娘的骨肉在哪?”
“問的這般仔細看來有更好的法子解決邪祟?”老族長捋了捋胡子,目光淩厲攝人。
那道人聞言,不得不正視階下人,這一看隻覺得那面若仙風,清麗濁塵的人頗有些眼熟,并且他這才注意到柳予安身後還跟着一個俊俏至極的少年。
他不禁蹙緊眉頭:“不知閣下道法如何,不如切磋一番?”
“不。”柳予安大言不慚道:“我除邪祟不用道法。”
“啊?”
“這……”
“哈哈哈哈哈!”那道士仰天大笑:“閣下莫不是江湖騙子,自稱散修,不會道法,真是——”他沉聲嘲諷道:“可笑至極!”
王二婆子皺眉望着柳予安,老族長不耐煩道:“把他給我轟出去!”
眼見左右沖出幾個壯漢,阿離竟然快步擋在柳予安面前,對其他人龇牙威脅。
柳予安對少年的行為感到驚訝,隻是片刻便輕輕覆上阿離的肩膀,氣定神閑道:“我做不到的話,任你們處置,但若是我做得到,分文不要。”他對老族長翹了翹嘴角:“怎麼樣?這個買賣劃不劃算?”
道士冷哼:“江湖騙子大言不慚!”
老族長擡手打斷道士,思量片刻幽幽開口:“柳修士可以一試,若是解決不了,也别怪我們不客氣。”
道士本不想他人參與,隻是聽聞族長後半句話,便又想知道這個自稱除魔不用道法的散修,究竟能折騰出是什麼幺蛾子。
柳予安倒也不慌,他看了眼那豬籠中的姑娘便道:“能不能先把人放了?”
“你要試就試,不試就算了!這女人是妖物,你竟然還想把她放出來?”族長身邊的漢子大罵。
族長的臉色也變得鐵青,倒是那道人一臉看笑話的表情。
王二婆子小聲在柳予安身側道:“柳公子,我們求過了,紅姑娘現在是放不出來的,她又是個啞巴,放出來也講不了話,做不了辯解,萬一激動跑走,這罪責怕是全要怪在你頭上,屆時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眼見要求将紅姑娘先放出來的計劃行不通,柳予安便定要先看一看那村民口中的“怪胎”。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一衆人方才慢吞吞叫王二婆子抱出來了一個死嬰。
随着紅姑娘在籠子裡的痛哭聲,柳予安慢慢掀開布條,這一打開臭氣滿天,不少人已經吓得跑回家去,更有甚者當場吐了出來,有的村民直呼晦氣。
柳予安屏息一瞬便習以為常,他一手擋在阿離眼前:“小孩兒别看,離遠點。”說罷,他便手裹布條開始檢查這具小屍體。
嬰兒大小不到兩個手掌那麼長,應該是個早産兒,五官已經腐爛,依照輪廓來看,胎兒并不健全,左臂可以說是完全沒發育出來,右臂卻有六指模樣,雙腿連接似乎還未發育完全。奇怪的是,柳予安在這孩子身上并未感受到其他任何氣息,紅姑娘身上也是。
王二婆子道:“王紅是我弟弟的女兒,自小是個啞巴,早些時候乖巧懂事又生的漂亮,自小就懂得照顧弟弟,下地幹活,得到了不少小夥子青睐,我那姐姐便給她尋個好人家。”她頓了頓:“因着是啞巴便怕人說道,去年開始,家人就讓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守着深閨,隻道是自小養在深閨的秀女,可這孩子打小長在田野地裡,喜歡外面的世界,便經常偷跑出去玩,直到有一天她偷着跑出去卻又哭着回來,問什麼也不說,這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來,那尋好了的婆家也退了婚。”
“那婆家的人可在這裡?”柳予安擡頭問道。
王二婆子搖搖頭:“是附近鄉鎮上做屠戶的兒子,那兒子自小沒了娘,跟殺豬的爹一起長大,可惜卻體弱多病,他爹是個頂個的漢子,他卻是個膚白脆弱的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