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曼提亞?火烈鳥号,堂吉诃德家族的海賊船。
火烈鳥是巴哈馬的國鳥。随着新大陸被發現,大批歐洲人湧入美洲大陸追尋土地、黃金和奴隸,位于佛羅裡達州以東、古巴和加勒比海以北的巴哈馬群島也吸引了衆多探險家,移民、侵略者和商人紛至沓來。
17世紀末到18世紀初是海盜和私掠船的黃金時期,巴哈馬島嶼衆多且地勢複雜,低平的陸地上沙洲海峽密布,為海盜和私掠船提供了理想的藏身場所。私掠船船長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和大海賊黑胡子曾隔三差五地以巴哈馬群島為基地。
德雷克,在這片被切割成四份的寬廣海洋,這個名字被加上“X”賦予了一位“背叛”了海軍後又背叛了海賊的少将。而在真實的曆史中身為海賊的他被英國女王任命為海軍中将擊敗了西班牙無敵艦隊,他還有一個在軍事政治方面頗有建樹的舅舅——約翰?霍金斯。
哥倫布的環球航行成就了西班牙在16世紀的海上霸主地位,在被英國擊敗之前這個國家有着最初的“日不落帝國”之名。這是一片充滿浪漫與熾熱的土地,紅裙飛揚,少女踏着輕快的腳步跳着弗拉明戈,這種起源于安達盧西亞的舞蹈是西班牙文化的代表。古老習俗與現代文明共同于此閃耀,《堂吉诃德》作為西方文學史上的第一部現代小說在世界文學中擁有着舉重若輕的地位,獨特的馴鷹文化則承載着西班牙人對自然力量的敬畏與掌控。
西班牙訓鷹文化源于古老的狩獵傳統,不光是西班牙,鷹在歐洲文化中具有廣泛的象征意義。?被賦予力量、勇敢和自由等等特質雄鷹與羅馬帝國的軍事力量和擴張野心不謀而合,為了紀念帝國的豐功偉績,能工巧匠窮盡智慧和才能設計并建造了擁有四層構造的環形鬥獸場。但自由不僅是征服的自由,也是鬥争的自由。公元前圍繞着地中海展開的不僅是神聖羅馬帝國對外擴張的曆史,更是各民族國家奮起反抗的曆史,那些戰争正如華麗絲綢上繡着的渾圓珍珠,自由與解放的意志在曆史的長河中熠熠生輝。公元前143年西班牙北部凱爾提伯爾人掀起了以努曼提亞為中心的大起義。這次大起義堅持了整整十一個年頭,并曾于公元前137年在努曼提亞城下迫使陷于重圍的羅馬軍隊投降,給予羅馬統治者以沉重的打擊。
在世界政府成立前得雷斯羅薩是由堂吉诃德家族統治的國家,多弗朗明哥看中了這片曾屬于堂吉诃德家族也本應屬于他的土地——他所認為的本應屬于。此刻碧空如洗,海鷗翺翔天際猶如紙片随風起舞,口中的香煙被羅西南迪反複點燃又被海風無情地反複掐滅,香煙的主人無奈地擡頭看向天空,白鷗是蒼穹的遊魚,白雲是長空的焰火,海風從從衣領呼嘯至袖口,他的思緒悠遠綿長直上雲端,似是在思念他那爽朗笨拙的養父,又似是透過天際飄揚的純白回憶某道堅定孤決的身影。
費爾,一個擁有翡翠色瞳孔的女人,那雙眼睛和那張笑臉在更久遠的時光便刻進了他的腦海,胸口沉甸甸的寶石胸針無時無刻不提醒着他另一個人的存在——哈德婕德,她那漂亮的紅發在陽光下甚至比南紅瑪瑙還要耀眼奪目。
真奇怪,明明他是個粗枝大葉的人,偏偏那枚胸針一次也沒遺失過。但羅西南迪不敢去賭那虛無缥缈的好運,尤其在婕德死後,這枚胸針是她留給他唯一的遺物了。也隻有在這樣悠閑平靜的時光裡,他才會把這枚胸針小心翼翼地放進衣領,再慢吞吞移到甲闆上去曬太陽。
羅西南迪從不相信輪回轉世這種荒誕說法,但費爾帶給他的熟悉感實在太過強烈,以至于哪怕她就站在眼前把弄着冷焰羅西南迪也不由得感到一陣恍惚。于是某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羅西南迪提着打包的三明治和紅茶回到房間,他将食盒遞給費爾,随意盤腿坐在地毯上,腦袋靠在床沿上狀似不經意間問道:“費爾,你是怎麼看待貴族的存在呢?”
“你是說天龍人嗎?”費爾從床鋪滾到床沿,打開餐盒享用起她遲到的午飯。“我的回答可能會傷到你的心诶。”在羅西南迪自爆卧底的身份後二人的關系迅速拉近,費爾甚至會時不時和它開些地獄玩笑。
算了,反正他又不覺得自己是個天龍人。
“包括天龍人在内的所有貴族,國家的國王、公主、爵士都算。”羅西南迪把頭靠在床鋪上,剔透的陽光照在他厚重的劉海上,這個角度看他像是一隻好奇地打量着新主人的小金毛。
“突然問我這麼深刻的問題嗎?”松軟的三明治被她按在手裡,在牙齒大口咬下前費爾挑了挑眉問道:“你是指哪方面的?内容還是形式?”
内容還是形式?
“貴族……頭銜吧。”羅西南迪答道:“還有特權。”
費爾狼吞虎咽地咀嚼着三明治,配合着紅茶終于把它吞了下去,随後擦擦嘴思角考了下說道:“我的看法的話,一種時代的産物吧,從社會誕生起就開始存在,未來也會長久地存在着,哪怕這個頭銜不複存在,特權也會存在。”
嗯?
在費爾說完第一句話時羅西南迪的腦袋便慢慢擡起,紅色針織帽覆下一小片陰影将他的眼睛籠罩,他的目光越過被單的褶皺滑向被陽光包裹的女人的側影,因為角度的緣故費爾的身體表面浮現一層重影,羅西南迪壓低呼吸小心翼翼追問道:“那你讨厭貴族嗎?”
女人的身形因為進食微微晃動,焦黃的影子被鎖在四方的窗棂間像是一出雅緻的皮影戲,羅西南迪看見影子的嘴唇一張一合如此說道:“不好說诶,在特定的曆史時期這會是一種先進的統治形式,随着時代發展統治的形式會不斷更疊。起碼在目前看來,特權是無法避免的,我現在更讨厭的是被特權扭曲的世界吧……欸,這個是可以講的嗎?”
“啊?呃……哦,嗯,我不會講出去的。”羅西南迪呆呆地點頭說道。
你好像也沒人可以講吧,寂靜果實能力者羅西南迪先生。
“我讨厭天龍人喔,不是具體某一個天龍人,而是被冠名為‘天龍人’的存在本身。這是一種違逆曆史潮流的扭曲的特權,而當所有腐朽的都被埋葬,适應時代的得以存活,落後的逐漸淘汰,在那以後才是天龍人作為一個‘人’被喜歡或者讨厭的開始吧。”費爾把最後一口紅茶喝完側過頭對着羅西南迪揚起一個神氣十足的笑容道:“不過如果我成為特權階級可以讓這個世界更好的話,我相當樂意這麼做,比起别人我更相信自己的良心。”
通風口揚起的氣流帶動費爾鬓角的發絲和羅西南迪肩上的羽毛,在羅西南迪記憶深處也有這麼一道風灌進大腦穿過四肢百骸,那時他穿着皮草站在宮殿之間的架空走廊上,即使是鋼鐵澆築的城市也無法抵禦極北的凜冬。他極目遠眺,荒原呼嘯的寒風夾雜着雪花撲面而來,赤發如火的女人站在走廊邊緣的護欄上搖搖晃晃,她哈出的白氣剛從口腔探了個頭便被北風吹散,随之一起吹散的還有她的聲音。
“貴族嗎?如果這是個由我來當貴族會變得更好的時代,我并不抗拒,但對于此刻的帕提姆而言這種統治形式實在過于落後了,所以我淘汰了它。難道你不覺得嗎,羅西南迪先生,這個時代已經不需要世界貴族了。”
她的腳尖點在護欄上輕盈地轉了個圈,天地渾然一片,眼花缭亂的乳白色光線打造出最為刺眼又最為得天獨厚的純白幕布,漫天風雪中教母的眼瞳裡流淌着一種悲憫的肅殺。
5000年前,全知之樹在西海奧哈拉萌芽,一株樹苗并不具備孕育知識的能力,知識是漫長歲月中人類經驗和智慧的結晶。随着曆史推進科技發展,指南針發明航海術改進,世界各地的學者将數不盡的文獻資料彙聚于此,文明生根發芽,枝繁葉茂,生生不息。
1100年前,偉大航路加雅島上的香多拉市空前繁榮,由于城區建築大量采用黃金也被稱為“黃金都市”。
900年前,古代王國與20個王國爆發戰争,這是空白一百年的起點。
800年前,古代王國消失,20個王國建立世界政府,除阿拉巴斯坦的奈菲魯塔莉一族,其餘19位國王家族和遞補的唐吉诃德家族遷徙至紅土大陸,世界貴族“天龍人”制度确立。政府頒布法令禁止民衆解讀曆史正文并抹除了過去100年的曆史,黃金都市香多拉為了守護曆史正文最終被毀滅。
700年前,世界政府開始強征各地罪犯和拒絕加盟世界政府國家的國民,以此來建造能夠連接島與島的“巨大橋梁”,逐漸形成了橋之國特奇拉沃爾夫,這種工程一直延續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