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對峙後婕德讓道允許海軍入室搜查。“今年的稅額我要再減四分之一。”她靠在門上念念有詞道。幸好這隻是被暫時劃給她的客房,婕德也沒帶什麼私密的東西上來,連牙膏牙刷都是一次性的。
“報告,沒有任何異樣!”
“怎麼可能!”帶隊的少将握緊拳頭呵斥道。
婕德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一邊把玩着從卡塔庫栗那裡順來的糖豆一邊解放獸人形态,三米多高的她一拳砸在牆壁上,牆面頓時碎開蛛網般的裂痕,她忍無可忍開口道:“你們是在懷疑七島合衆的首席執政會協助囚徒越獄?還是覺得哈德家的教母會在卧房裡窩藏男人?”
她故意稱犯人為“男人”,假裝自己根本不清楚逃犯的性别。
房間裡确實沒有,都在她裙底呢,高矮胖瘦,男男女女。
“抱……抱歉,打擾了,婕德女士。”為首的少将低頭緻歉,眼睛卻不斷地在房間裡亂瞟。
“如果想找借口向我開戰的話不用那麼麻煩,”婕德一把掐過少将的脖子把他按進牆壁,“我們隻不過暫時利害一緻罷了,可不代表我就要成為向世界政府搖尾乞憐的走狗!”她松開手把少将扔出房間,翡翠色的眸子冷冽地如同極北的霜雪,随後她走到床頭取下被趁亂裝上的竊聽器,一邊舉着被捏碎的竊聽器一邊環視四周道:“給我換間房間,幹淨的那種。”
直到此時他們才對婕德七武海的身份有了一個清晰直觀的認知,一直以來他們都被她親和的假象蒙蔽了。
來到新房間的婕德把屋子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最後還是沒有把軟鏡解開。她拿出電話蟲打給處于鏡中世界的卡塔庫栗,為了防止被竊聽他們隻能用暗語。
“親愛的,你那邊都還好嗎?”電話蟲被撥通,不知為何這種電話蟲有些蔫蔫的。“親愛的,你怎麼了?”
“我……”電話那頭的卡塔庫栗捧着電話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有些猶豫地掃了眼他的弟弟妹妹們,突然間想起了自己的“情夫”身份。
這幾天相處下來,一行人再怎麼遲鈍也能從兩人快要拉絲的氛圍中察覺異常,更别提兩人會經常同時消失又同時出現,衣服也是越穿越厚——一看就奸情滿滿。
幾人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自覺走開為小情侶留出說悄悄話的空間,唯獨剛剛被救出的布洛懷耶一臉茫然,被布蕾和克力架強拉着上一邊打起了撲克。
卡塔庫栗的臉更燙了,他在弟弟妹妹們心中的形象似乎出現了些微小的扭曲,但這點扭曲被和婕德關聯在一起,他似乎并不抗拒這種變化。
“我們這邊很好。”他說道。
“但是我問的是你诶,親愛的,我想知道你怎麼樣?”婕德的聲音像是一簇簇花火在耳邊炸開。
“我沒事……”卡塔庫栗調整了下圍巾的位置,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道:“我想見到你……婕德,好想見到你。”他的臉更燙了,随後他便聽到愛人愉悅的笑聲從電話蟲中傳出。
等船登陸婕德就會悄悄取出貼紙放他們離開,布蕾的能力隻能在一定距離生效,他們沒辦法這麼直接回萬國。之後婕德會坐着馬林梵多的軍艦回帕提姆。
在正式确認關系前他們的每一次見面都是以年計數。
“我會想辦法去見你的,你也要來好嗎,我有好多想向你分享的東西。”婕德輕聲安撫道。
“不是這個……”卡塔庫栗的耳朵更紅了,他好想把圍巾摘掉,這些絨毛蹭得他好癢:“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應該不會那麼順利,總之你……千萬要平安。”因為婕德還在軍艦上,卡塔庫栗的也不便多說,隻能相信婕德自己能想辦法應付。
見聞色的預感嗎。
婕德輕輕吐了一口氣。
“我會的,會平安去見你的。”她嚴肅保證道。
肯定不會那麼順利,這樣的盤查大概還會持續好幾輪,為了把自己和帕提姆摘出來她必須小心應對。
但隻要沒有确鑿證據他們就拿她沒辦法。
婕德是這麼想的,然而他低估了赤犬貫徹正義的決心。
“沒有任何異常?在她上船後有犯人越獄就是最大的異常。”巨大的雪茄随着男人的話語搖搖晃晃,赤犬在聽完少将的報告後冷哼一聲道:“所有海賊都不可相信,傳訊給本部,教母哈德婕德恐與bigmom聯手,即刻剝奪稱号實行逮捕。”
“可……可是我們沒有……”少将正想勸說赤犬,卻被他斜睨了一眼,于是吞下所有話語挺身敬禮道:“是,長官!”
赤犬倒是沒有生氣,他披上中将大衣解釋道:“我從一開始就沒相信過她。”
少将立馬明白了赤犬的意思,他一直在等着婕德露出狐狸尾巴,從允許她上船的那一刻起。
……
夜闌人靜,婕德剛把電話挂斷,突然看到一條死線從身後貫穿胸膛,翻滾、獸人化、轉身——她剛剛所在的位置已經化成一灘鐵水,鮮紅襯衫的男人站在熔化的牆壁前,他身上冒着絲絲縷縷的熱氣。
“您這是幹什麼,赤犬中将?”婕德眯了眯眼,一條死線從薩卡斯基身上出發牢牢鎖定住了她,隻是這死線的光芒時隐時現,她很少遇到這種情況。
是她太大意了,居然會迷信什麼“程序正義”,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規則根本沒有約束力。
但幸好薩卡斯基現在隻是個中将,或許這明明滅滅的死線正代表了她的生機——薩卡斯基在試探她,他真正的目的是引出卡塔庫栗他們。
“說吧,你的同夥在哪兒,哈德婕德。”薩卡斯基的眼神鋒利猶如一柄三棱刺,這種刀在鍛造時整刀都經過熱處理,不僅鋒利還具有足夠的硬度,其刀身覆有血槽和利齒,刺入人體後可以迅速拔出投入下一場戰鬥,鋒利、高效、殘酷,因此這種武器被評為最強大的軍刀之一。
在出航前婕德讀過世界政府的律法,出于各種原因大海賊很少被直接處死,他們大多都被關在推進城的牢房,尤其是她這樣的七武海,處置流程相當麻煩,況且世界政府和帕提姆前幾天才發表了聯合聲明,所以受制于政府薩卡斯基應該不會對她下死手,她隻要撐過這段時間就好。
大概會很痛,但絕對不能暴露卡塔庫栗他們,那才是真的玩完了。
“我的同夥?真的存在的話我怎麼可能在這裡。”婕德從裙底摸出一把匕首,趁着這個動作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下貼紙的位置,她擺出一個戰鬥姿态與薩卡斯基眼神對峙。“你以為我很想見到你嗎?”
戰鬥一觸即發。
在鬼島期間婕德的見聞色和武裝色得到進一步開發,在感知力方面她的眼睛甚至可以追上火焰消失時燼的速度,同時流櫻的技巧極大提升了她的防禦力和攻擊性。
做戲就要做全套,不擺出一副拼死搏殺的架勢怎麼騙得過未來的海軍元帥呢。
刀光閃過,婕德攜着匕首逼近,她沒有霸王色所以不可能用出“霸纏”這樣的技巧,這是她才開發不久的果實能力,她詛咒了這柄匕首,因此無論是岩漿還是寒冰,隻要是“活着”的事物都能被它切割。她曾用這個能力給化身不死鳥的馬爾科造成傷害。
海賊中勢頭兇猛的新人被稱作“超新星”,海軍則把這樣的新人叫做“怪物”,在澤法的首屆學生中一共有兩個“怪物”,一個是他,另一個是如今代号為“黃猿”的波魯薩利諾。
昔日的怪物新人薩卡斯基當然能感知到匕首所散發的詭異氣息,他的軀體部分元素化以躲避這一擊,與此同時右拳武裝化向婕德的小腹攻去,在視線與婕德觸及的一瞬他捕捉到了一絲狡黠的笑意。
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