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死的,婕德一定會死的。
“我得想辦法救她,我得去救她,我可以在鏡子中穿梭,一定可以……”
“夏洛特·布蕾!”卡塔庫栗的聲音驟然響起,他面色不善地打斷布蕾的思緒,白色的糯米攀上布蕾的手腕腳踝,牢牢地限制着她的行動。“你是要代表媽媽向凱多宣戰嗎?”卡塔庫栗的額上青筋凸顯,厲聲質問道。
“卡塔庫栗哥哥......”布蕾有些無措地看向震怒的哥哥——卡塔庫栗其實很少發火,最多也隻是嚴肅且一言不發地看着他們,但最後總會輕輕地揭過……
她明白了卡塔庫栗的意思,身體頓時蔫了下來。
沒錯,百獸凱多,那是與媽媽齊名的大海賊。
這是婕徳自己選擇的航道,由她對獵犬海賊團負責,同理隻有她的船員能對她負責。
這是大海的規則,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冒險。
他們沒有任何立場去解救她。
“相信她,布蕾。”糯米枷鎖被解除,卡塔庫栗的聲音和緩下來,“我們應該相信她能應付過來。”語氣間是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不安。
我們隻能相信她。
此時遠在鬼島的婕徳向侍女們要來了紙筆,把自己獨自一人關在房間裡寫寫畫畫。
與燼的交手讓婕徳充分意識到了自身實力的不足,她需要重新梳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理解。
來到史瓦洛島的第一年,婕徳為了報答沃爾夫先生的救命之恩,主動承擔了實驗室助理的工作,也因此她簡單地了解了這個世界的物理化學法則——絕大部分與她原來的世界一樣,偶爾會出現一些她無法理解的特殊材料,如“海樓石”,沃爾夫的實驗室裡有這種材料的分子構成資料,一種婕徳聞所未聞的結構。
之後與布蕾、卡塔庫栗以及百獸海賊團衆人的相遇更讓婕徳确定了一件事——這個世界收束于路飛,也發散于路飛,命運在時間的尺度中敲下“必然”的楔子,而世界會圍繞着這些楔子進行補完,未來不會終止,過去也無限延申。
世界會圍繞着設定自我修正、扭曲,扭曲的産物是那些奇特的物質及結構。
尾田曾在連載途中表示這是個想象力至上的世界,最接近“孩子”的路飛擁有最誇張的潛力,因為小孩子的想象力是無限的。
但世界不會遵從這樣簡單的紙面文字進行補完,最起碼這個面向青少年的幻想世界不會。
婕徳曾在北歐神話裡讀到過奧丁獻祭右眼以換取智慧,在這個神話體系中知識無法習得隻能被“賦予”,那麼所謂的想象力是否也是一種“賦予”呢?
被賦予靈感者可以無師自通地領悟“扭曲”的方法。
已知“霸氣”是一種生物能量。由索隆的“閻魔”釋放出禦田的霸王色,以及蛋頭島釋放出喬伊波伊千年前的霸氣可知,霸氣可被貯藏,但尚不知是否會被時間磨損。
霸氣有三種形式——武裝色、見聞色、霸王色。婕徳大概率沒有霸王色,所以先不考慮這個。
武裝色是使身體硬化,婕徳感受過這點,皮膚表面像是覆蓋了一層盔甲,但經過她研究,與其說是“覆蓋”盔甲不如說是“變成”盔甲,由此她得出霸氣具有暫時改變物質結構和性質的能力。
婕徳習得武裝色的過程可以說是循序漸進——
先是在訓練和戰鬥中感知“氣”的存在,當對身體的掌控達到某一程度,她逐漸可以捕捉到“氣”并将它們彙集到一處,就像幼兒園小朋友學習控筆寫字,又或者舞蹈班老師反複強調的“注意氣息”“手指用力,腳尖使勁兒”,這是一個通過經年累月的練習就能掌握的技巧。當練習量足夠時,她可以凝聚的“氣”便會到達某個阈值,身體随之自然而然完成武裝化,之後就是不斷練習直至熟練這個過程。
而在見聞色的修煉方面婕徳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見聞色提升的是接收和提取信息的能力,這個猜想的靈感來自卡塔庫栗。之前婕徳一直以為見聞色和武裝色類似,武裝色是改變身體構造,見聞色則是強化身體感知。但在向卡塔庫栗咨詢了預知未來的相關信息後,婕徳确定了見聞色是一種對信息的“攝取”。
卡塔庫栗可以捕捉到某段時間某個空間内的幾乎全部的信息,這些信息經過推導演算導向某一個可能性最大的“未來”呈現在卡塔庫栗腦海。大多數人的見聞色止步于“某段時間”“某個空間”“全部信息”等範圍的限制,比如烏索普那時靈時不靈、爆種後超遠距離的感知力。
還有一些人停在了“推導演算”這一步。
婕徳當時的研究停滞在“信息是在潛意識中被推導”“還是在某個由世界意志彙聚的巨大雲端中被推導再被使用者提取”這步上,直到“死之詛咒”的能力被開發,她确定了結果是後者。
她的“死線”未嘗不是一種世界意志的提示。
之後婕徳開始嘗試與世界意志進行“鍊接”,或許是果實能力的緣故,這個過程進行得很順利,她的見聞色雖然沒有開發到卡塔庫栗那麼誇張的地步,但進入新世界還是夠格的。
現在她要進行的嘗試是武裝色的下一步——流櫻。
讓霸氣流動起來可以增強武裝色的威力,漫畫中是這麼介紹的。
為什麼流動可以增加威力?莫非是水錘效應?不對那是流速的變.......等等,她怎麼又從物質世界的規則來考慮了,這個世界的規則是“設定”,世界會根據“設定”自動補完。
換個思路......流動.......身體......血液......沒錯,血液,路飛的二檔是通過加速血液流動從而強化身體的強度和速度,而在他們的世界運動員的心率會低于常人,因為心髒射血量的增加會使心搏次數減少。
是否霸氣一直是流動的,隻不過幅度比較和緩?而所謂的讓霸氣流動起來,或許是提升霸氣流動的速度……
“啪——”婕徳把筆記本合上。
假設猜想完畢,現在是實踐檢驗環節——
又要見面了呢,燼先生。
昏暗的房間内婕德笑得眉眼彎彎。誰叫您喜歡上了一個壞女人呢,燼先生,現在是收取利息時間,為您昨晚的無禮舉動。
“婕徳夫人。”就在婕徳計劃着該如何利用炎災燼的情愫時,門外響起侍女的聲音:“婕德夫人,凱多先生請您去趟會客廳。”
凱多?這是什麼支線?她現在的身份難道不是“大看闆的女人”嗎?
嗯?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