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燼的身軀和他所掀起的巨大沖擊把牢牢地婕徳釘死在地面,這位被稱作“炎災”的大海賊正用他無一寸肌膚裸露的手掌死死掐着婕徳的脖頸。
好消息,這一擊并沒有貫穿她的身體,她還活着;壞消息,她的死線忽明忽滅,下一瞬她的命運究竟收束于何方完全取決這位大看闆的心情。
“啪嗒。”正當婕徳思索要如何逃生時,燼的鋼鐵面罩突然出現了一絲裂縫,随着這道裂縫越來越大,婕徳也看到自己的死線越來越亮。
等等!這個時候?認真的嗎?
這道裂縫顯而易見奪取了燼的注意,趁着對方失神之際婕徳欺身而上,二人的姿勢瞬間颠轉,從遠處看去,位于下方燼緊緊掐着婕徳的脖子,坐在上方的婕徳正拿着絲巾牢牢捂住燼的口鼻。
哦,為什麼有絲巾呢?因為海上風浪太大,充滿格調的哈德教母不會允許遮陽帽這種東西出現在自己頭上,于是仿照阿拉巴斯坦的女人在自己頭上圍了一層頭紗,鹹濕的海風吹起教母額頭的劉海,她的半張臉在頭紗的遮擋下若隐若現。要不是材料不夠婕徳高低得給自己整頂蕾絲黑紗禮帽,正如鐵達尼号上神秘高貴的澤塔瓊斯,隻是一個微笑便足以傾倒衆生。
這頂漂亮的頭紗在登島時被當作絲巾塞進大衣,現在則被婕徳用作遮擋燼的皮膚。
她看見了,在面罩破裂的瞬間,她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不僅是她,周邊的士兵還有她的船員,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褐色皮膚,白色頭發,黑色翅膀以及後背燃燒的火焰,這是曾位居高天的露娜利亞族的特征,隻是向世界政府提供這一族的行蹤便可以得到一億貝裡。
“别亂動,炎災燼。”婕徳趴在燼的胸口急切但小聲地說道:“你也不想被别人看到你的皮膚吧,先生?”
該死,這種時候她怎麼還在說爛話。
“打個商量如何,炎災燼?”隔着絲巾,婕徳的手指擦到了燼臉頰的皮膚。“你給我兩億貝裡,一會兒我假裝被你打敗,然後你捂着臉我閉緊嘴巴,大家皆大歡喜各回各家,如何?”
真是美好的想法,燼看着婕徳近在咫尺的翡翠瞳孔,眼睛微微眯起。
她發現了。
燼的眼神閃爍,掌心的力道并沒有松懈,反而隐隐有加強的迹象。“你知道露娜利亞一族。”他笃定道,一絲殺氣從眼中劃過。
“是是,我知道,”冷汗自婕徳的額角滑落,再從她的下巴落在燼的黑色大衣上,她把身體埋得很低以妨礙燼的手掌發力,“那換個商量,我幫您把絲巾系好,你放了我的家人,如何?”
幾乎算是懇求,婕徳的語氣卻沒有一絲求饒和示弱,她就這麼以一個極近的距離和燼對視着。“或者我們同時發力,看誰先窒息。”
掐着脖子不一定能損害到他的呼吸系統,但缺氧确實能使他失去意識,即使他是能在任何條件下存活的露娜利亞一族,突然轉換的低氧環境也會讓他的身體措手不及,等他适應過來或許海軍早發現他的身份了。
“他們可以走,你不可以。”思索片刻後,燼說道。此刻婕徳坐在燼的腰腹上,他們的鼻梁幾乎要碰在一起,這距離近得甚至連呼吸都清晰可聞。
“以露娜利亞族的榮光和百獸海賊團的旗幟起誓,你會放過哈德家族的其他成員。”婕徳補充道。
婕徳依稀記得燼非常尊敬凱多,把他視作露娜利亞傳說中的“喬伊波伊”。
“以露娜利亞族的榮光和百獸海賊團的旗幟起誓,我會放過你的其他家族成員。”燼說道,他們互相對視,心髒搏動的聲音混在一起無法分辨,最後是婕徳先敗下陣來。
婕徳就着這個姿勢用絲巾把燼的半張臉遮住,順便打了個死結。
她現在能賭的隻有原著人設。
她所有的想法都已盡數和明娜她們讨論過,家族幹部們無論在治國理政上還是武力上都已經能夠獨當一面,最後的底牌是她的果實能力,但她到現在還沒搞清過發動的條件。
總之,盡最大努力達成最優結果就好。
就在婕徳引頸受戮時,燼松開了他的手掌,趁着婕徳失神他反手控住她的手腕。“别亂動,我們雙方都擁有毀約的權利,但看起來你比我更承受不了這個代價。”婕徳順着燼示意的方向朝她的船員看去。
幹得不錯嘛,這麼快就開船了。
但如果她在這時候把燼的身份洩露出去,直到天涯海角,百獸海賊團也會追殺她的家人們,不死不休。
婕徳放棄了抵抗,這時凱多也從醉酒中醒來,他看到了一旁遊刃有餘的燼,又看了眼面前的赤犬,終于他搞清楚了眼前的情況。
真是,沒有喝酒的興緻了。
他舒展身軀飛向天際。
“下次再陪我玩吧,薩卡斯基。”青色的巨獸遮天蔽日,強大的霸王色自他周身釋放,那些意志力不夠的海兵直接被震暈。“走了,燼。”凱多說道。
從海軍的裝備中燼找到了一塊海樓石鐐铐,他把鐐铐扣在婕徳的手腕上,随後黑翼張起,他扛着褪去獸人形态的婕徳飛向凱多。
獵犬号和島嶼在婕徳的視線中越縮越小,最終變成藍色大海的兩個圓點,被燼的肩膀頂着的腹部隐隐作痛,現在浮現在婕徳腦海中的想法隻有一個——
完了,她要挖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