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什麼叫結果隻會更悲慘?”餘響眉頭緊鎖,完全無法理解白少禹這句話的意思。
“這就要問你了,豪門恩怨,兄弟阋牆,你應該比我看的更多。”
白少禹含糊地說着,指了下餘響面前的手套箱。
“裡面有五萬現金,足夠你去錦都了,其他事你還是問燕回吧,我不好說太多。”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餘響滿意,可是看白少禹的表情,他知道這人不會再開口,隻能按下滿腹疑惑,道了聲謝,打開手套箱。
白少禹一直把餘響送到楚子真家公司樓下,說了句“春節見”便揚長而去。
餘響看着大衆彙入車流,轉身去前台拿保密合同,然後直奔商業區,買了部手機。
插卡、開機,餘響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調出燕回的電話,按下撥号鍵,卻在電話接通後喉嚨發緊,好一會才憋出兩個字:
“……是我。”
“嗯哼。”
電話那頭燕回的聲音不鹹不淡,堵得餘響一肚子話最終化為六個字:“我離開餘家了。”
“哦。聲聲,把你的課本拿去收好。”
不知燕聲做了什麼,沒等餘響開口,燕回語氣嚴厲地說:
“不許發脾氣!爸爸已經把理由說得很清楚了,你也答應了,現在跟誰發脾氣呢!爸爸生氣了哦!”
又過了幾秒,燕回聲音恢複平靜:“喂?你還有事嗎?沒事我挂了,剛搬家事兒多。”
餘響連忙問道:“你搬去哪了?為什麼突然搬家?”
“江庭,這邊房子大,春節來往人多沒那麼擠。”
燕回話音剛落,電話那頭隐約傳來燕聲的尖叫聲:“爸爸騙人!”
“燕聲聲!你是不是想挨揍!”怒吼聲乍響,電話被保留,過了好一會才再度接通,“抱歉,還有事嗎?沒事我挂……”
“有!你的新地址什麼時候發給我?”
“過兩天吧。”
“不能現在發嗎?”
“不能。”
“……”
“說完了吧?我挂……”
“等等!”餘響抿抿唇,試探着道了聲謝,“今天…謝謝你叫人來接我。”
“嗨,沒事,”燕回漫不經心地說,“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挂斷電話,餘響看着通話界面上燕回的名字,許久之後歎了口氣,轉身朝電梯走去。
他得買個行李箱,再買幾件衣服,然後訂機票……
還以為馬上就能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這麼看來,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餘響忙着采購時,正朔集團公司年會在白京酒店如期舉行。
餘鐘南和餘老爺子遲到了一個多小時,但他們身為集團公司的管理者,即便姗姗來遲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唯一讓人感到好奇的,是老爺子居然戴着鼻氧管。
正芯另一名秘書湊近楊可馨,小聲問道:“怎麼回事?餘董怎麼還戴上氧氣管了?”
楊可馨手裡拿着一杯香槟,聳聳肩:“誰知道。”
“總覺得幾個集團高層的表情有點怪,小餘總也沒來……”
秘書說着說着,聲音漸小,楊可馨瞥她一眼,笑着安慰道:
“不管出什麼事,我們這種小蝦米都無力阻止,還不如想開點,該吃吃該喝喝,大不了跳槽又是一條好漢。”
“……也是。好像上龍蝦了,走走走,去拿點。”
“走!”
兩位女士手挽手直奔餐台,與此同時,一位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靠近餘老爺子,俯身在他耳邊低語。
“二公子離開四月莊後打了四個電話,第一個打給他的生活秘書楊可馨,第二個打給楚少,第三個打給二少爺,第四個是個未知電話。”
餘老爺子聽完,緩緩伸出四個手指頭,中年男人見狀,立刻回答:
“機主信息屬公民個人隐私,沒辦法查,但我們查到了号碼歸宿地,在錦都,電話打過去是個男人接的。”
錦都……男人……餘老爺子默念着這兩個詞,渾濁的眸子瞟了中年男人一眼。
男人會意,繼續道:“通過查詢二公子近三個月的銀行流水,我們發現他在錦都花了六百萬,買了一套價值兩百萬的房子,具體原因未知,已經派人去錦都查了。”
“錢…呢?”餘老爺子終于開口了,聲音嘶啞如同漏氣的風箱。
“二少爺、二少夫人及其父母沒有大額資金流動。給二少爺的分紅已經截停,二少夫人的負面新聞明天就會傳出。楚少那邊我們不好插手,不過已經派人盯緊二公子名下賬戶,一有動靜立刻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