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墓的空間狹小,不太适合召喚咒靈——如果一不小心動靜大了引來五條家的其他守陵人那更是完蛋。
因此夏油傑隻能用手臂硬抗了那金發青年一刀,轉瞬間就被拍進了牆裡。
這個人壓根不是咒術師吧?這怪力是真實存在的嗎??
現在的非咒術師都已經強成這樣了嗎???
喂喂,要不是這人下意識用的刀背,他這胳膊哪怕用咒力強化了這會兒也得被砍斷吧!
“喂,我們沒有惡意,”家入硝子站在安全的位置試圖溝通一下,“你是五條家的守陵人嗎?那你應該認識這家夥吧?他是你們家‘六眼’噢。”
正常情況下,如果是其他人撞上了偷偷潛入五條家祖墳的五條悟一行人,看在六眼的份上頂多把他們罵上一頓然後趕出去而已。
可煉獄杏壽郎來自鬼殺隊。
實際上,他并不理解“六眼”對五條家的意義,也沒有一切為“六眼”的意志讓步的義務。
他隻知道自己的任務是守住身後這扇門,除了主公以外誰來都不能讓開。
“之前我還在想,鬼殺隊為什麼要替别的家族守陵。如果鬼殺隊的友人住在這裡,一定說明他與五條家關系匪淺,如此一來不需要鬼殺隊,五條家也會把他保護得很好。”
然而看着大搖大擺想要進入他人長眠之地的三人,煉獄杏壽郎心中一陣無名火起。
尤其是針對那個據說是“六眼”的白毛。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格外的聽不順耳這個名号。
五條悟眉心一跳,眼尖的看見那個金紅發色,一身劍士打扮的青年握緊了手中刀柄形如火焰的刀:“現在想來,果然,主公大人永遠是對的。”
“或許我們的職責正是防止你們——五條家的人——進去打攪到他吧。”
說實話,感覺剛剛好像夢到了什麼挺重要的東西,但是一睜眼看見有人想越過他去開那扇墓門的瞬間煉獄杏壽郎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已經失約過一次,”意識還沒回籠的時候,他聽見自己提着刀喃喃自語,“這次說什麼也不能……”
“好~到此為止。”
五條悟刷了個無下限緊急閃現貼臉,仗着人家打不着自己一把摁住了煉獄杏壽郎的刀:“鬼殺隊是吧?雖然不知道你們和五條家達成了什麼約定,但是能不能告訴我一下呢?我好歹也是内定的下一任五條家主呢~”
煉獄杏壽郎猛然擡眼,那雙火焰一樣炙熱滾燙的眼裡居然燃燒着驚人的怒火,爽朗的大笑一聲:“啊,當然可以。”
“如果你們願意先為打攪人安眠這件事道歉的話。”
“悟,”夏油傑當然知道是他們理虧。
雖然打肯定是能打過的,但……他們偷偷潛入陵墓已經很心虛了,還把人家守陵人暴打一頓的話也太過分了。
自诩不是什麼惡人的夏油傑捂着瞬間青腫的手臂龇牙咧嘴找家入硝子:“道個歉吧,這件事是我們不對。”
五條悟摸摸鼻子:“抱歉啊,我們不是故意的……那我跟你說一聲可以進去了嗎?”
煉獄杏壽郎爽快的點頭:“當然不行。”
五條悟:“喂!這墳又不是你家的!”
“但也不是你家的啊,”煉獄杏壽郎歪了歪頭,像是困惑的貓頭鷹一樣笑着說,“據我所知我身後的墓門之後,根本不是五條家的墳墓吧?”
“你叫一聲,裡面的人并不會答應你,”他用了點巧勁兒手腕發力震開五條悟的手,“因此,我不能放你們進去。”
五條悟把臉上的圓墨鏡都扒拉下來去瞪他:“哈?這是什麼理由?任誰來叫都不可能叫出回應吧!裡面的好歹是個死人吧!”
本來就不會放他們進去,隻是随口一說的煉獄杏壽郎轉了轉日輪刀:“抱歉,職責所在。”
家入硝子看了看煉獄杏壽郎的身後。
此處是,坐落于五條家後山的陵墓,其中大多是以規整的青石砌得嚴嚴實實的墓室,每間墓室門口有着羅列人物姓名和生平的碑銘。
然而和其他墓室不同,他們眼前這一間上隻紋着簡潔的雲紋,中央橫着一柄細長的煙鬥浮雕,底下刻着:
[六眼已死,雲影随形]
“我怎麼覺得,悟給自己立了個flag,”家入硝子想到了那柄精緻的煙鬥,“他不是說自己有守護靈嗎。”
雖然從來沒叫出來過也沒見過。
“喂,悟,你叫一聲試試呢,”家入硝子看熱鬧不嫌事大。
反正這個金發青年看起來一身正氣,連打悟和傑都是用的刀背和刀鞘,攻擊壓根不往她這個脆皮奶媽這邊拐,絕對是個正常的好人。
夏油傑搓了搓下巴跟着提議:“對啊,悟,不對,悟的話有可能叫不出來诶,之前那個煙鬥可不是對悟起反應的來着。”
“satoshi(智)~”他眯起那雙狹長的眼睛揶揄道,“你叫一聲試試,萬一有回應呢?”
“哈???”五條悟對這個讨厭的名字有點生理性的不爽,一副吃到蒼蠅的惡心表情扭頭裝作嘔吐,“不要!老子是satoru!sa!to!ru!”
“……哇哦”
家入硝子緩緩的睜大了眼睛指向他和煉獄杏壽郎身後:“還真叫出來了啊。”
五條悟和煉獄杏壽郎一瞬間回頭看向他們身後的墓門。
一陣不詳的紅光從墓門的煙鬥浮雕上浮現。
紅光中,一個看不清面容的黑發男人從墓門上探下身來,編成松軟長辮的黑發垂到了煉獄杏壽郎的肩頭。
他依然溫和的笑着:“日安,家主大人,希望在下依然也能幫上您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