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界根本沒能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這可真是遺憾,因為換做是我的話就一定能做到】
一個黑發如墨,雙目暗紅的俊美青年站在雲端,背着光的身影單薄瘦削,幾乎一陣風就能給他刮倒,可當他冷哼一聲,手持煙槍幽幽的笑時,沒人會當他隻是個蔫蔫的病秧子。
那更像一座屹立在雲端的黑塔。
【要和我定下束縛嗎,六眼。三年之内,你大可以繼續用你的辦法去改變這一切,我的能力、智慧、手腕全數由你使用】
青年嘴角的笑容将他的臉割裂成了兩部分,上半張臉是一雙無悲無喜的紅眸,下半張臉是令人脊背生寒的惡劣微笑。
他居高臨下的從雲端往下投來了視線。
【如果你輸了,你的一切都交給我,反之亦然】
【你意下如何呢】
【Satoshi】
*
這一天,一起住在高專宿舍,跟五條悟就差了一個門牌号的夏油傑是被隔壁刺耳的鬼叫吵醒的。
“嘭!”
他一腳踹開了隔壁宿舍的房門,發出一聲驚天的巨響。
“喂!大清早的你幹什麼呢!悟(Satoru)!”
難得的休息日就這麼被吵醒,前一天晚上還熬大夜打了遊戲的夏油傑忍無可忍,隻想去隔壁把某隻雞掰貓痛扁一頓然後回來繼續睡覺。
然而五條悟的嗓門比他還大。
“不對不對不對啊啊啊啊老子是Satolu!Sa!to!ru!悟!”
“呃啊啊啊啊啊老子願意啊啊啊啊啊啊”
一頭亂糟糟的白發被他揉得更加淩亂,五條悟抱着頭使勁往自己的枕頭上撞,疑似想用他昂貴的天鵝絨枕頭達成撞暈自己再睡一輪的終極目的。
“給老子回來!老子願意啊啊啊——”
住在男生樓下,女生宿舍的家入硝子叼了隻煙也靠在了五條悟的門口,聞聲用胳膊肘杵了杵被音浪轟得連腦門上那縷怪劉海都飛起來了的夏油傑:“這家夥又犯病了?”
夏油傑一臉黑線,伸手拯救了一下自己的發型:“看上去是的,不知道這又是夢到什麼了。”
家入硝子“啧”了一聲:“連自己的夢都控制不了,還六眼呢。”
開着無下限沒能把自己撞暈的五條悟猛地爬了起來:“硝子你不懂!話又說回來六眼也不能操控夢境吧喂!”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對視一眼,聳了聳肩,各自娴熟的走進五條悟的宿舍,硝子揪了個抱枕盤坐上了倆DK平時打遊戲的大沙發,夏油傑拐去冰箱輕車熟路抱了一大堆零食蛋糕小甜點。
“所以呢,講吧,”抱着從人家冰箱裡打劫出來的一大堆零食一屁股坐在了五條悟平時的位置,夏油傑掏了袋薯片“啪”的一聲拍開,“又夢到那個惡靈先生幹什麼了?”
他們這個同期,除開格外讨人厭的性格以外就隻有這一點不好了。
從入學的第一天起,這家夥就信誓旦旦的拍着講台說——
他有一個特級守護靈。
他說那是一個從幾百年前起就在保護他的咒術師,過去的他死後,那個咒術師自願進入五條家的陵墓,從此再也沒人見過他。
直到五條悟到來。
五條悟說,那家夥給過去那個六眼看守陵墓,一守就是成百上千年。他正是為了讓那家夥解脫才來高專就讀的,因為五條家的人說,高專的檔案系統裡或許會有解咒的辦法。
雖然,沒有人真正見過那個靈,包括五條悟自己。
但是也沒人能夠解釋,為什麼五條悟的夢裡那道漆黑的人影,真的能在咒術界的資料中找到對應的人名,而且整個五條家上下嚴令禁止他去查看過去的資料。
他說那個人是平安時期的特級咒術師——“雲隐惡靈”,小野綠。
“你們也知道,我的夢時間比較混亂,”五條悟抓了兩把頭發爬起來,倒也不介意自己的沙發被兩位同期占得嚴嚴實實,順便還叫夏油傑扔了盤喜久福給他,“這一次反而夢到了開端啊。”
他夢到了六眼與惡靈簽訂束縛的時刻,從那以後,雲隐惡靈就搖身一變,成了五條家的閣老大人,收斂了一身粘稠深沉的黑暗氣息,安安心心的輔佐這個六眼家主。
五條悟兩口幹掉了一顆圓滾滾的喜久福,舔了舔嘴巴說:“不過,最重要的是,老子終于知道那個六眼的名字了。”
“五條智,當時的六眼名叫五條智。”
五條悟離經叛道慣了,五條家的禁令他向來是當做耳旁風不去管他們的,五條家的密卷在他第一次夢到惡靈的時候就翻了個底朝天。
但是很遺憾,密卷裡面什麼都沒有。
畢竟,雲隐惡靈并不屬于五條家,這個家族當然無權保留他的檔案。
可那個六眼是五條家的。
也就意味着“六眼”的檔案絕、對、能從五條的密室裡找到,五條悟缺的,不過是一把打開對應檔案盒的鑰匙。
而現在這“鑰匙”被夢中的小野綠低低的笑着交到了五條悟手中。
“所以,有人對五條家的密室感興趣嗎?”
準備幹壞事的白發DK摩拳擦掌的試圖慫恿自己的兩位同期:“很有趣的哦,陰冷潮濕密不透風,連電燈都沒有,甚至還靠着蠟燭照明的超~級~密~室~”
家入硝子面無表情的開了罐可樂:“啊,不感興趣。聽描述就感覺全是灰塵和蜘蛛網了,你呢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