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胖大媽把林伽安和沈羽帶到了村裡唯一一家招待旅館。旅館不大,隻有兩樓,漆黑的旅館隻有幾扇窗戶裡依稀透着點點燈光。本來空曠的空地上,也停了兩輛車。林伽安掃了眼黑色的越野車,隻覺得有些眼熟,彷佛在哪裡看過。
旅館空房很多,于是林伽安和沈羽各自入住了一間。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林伽安就起來了,她準備在義診前去一趟照片中的道觀。
根據前台的描述的位置,林伽安很快就到了半山腰的道觀。
道觀周圍雲霧缭繞,旁邊密密麻麻地坐落着各種各樣的石頭佛像,不像之前看到過的隻是佛像頭上有朱砂,這些石像整個都被淋滿了朱砂,在霧中點點紅色,彷佛飄在空中一般,觸目驚心。
道觀外面的牆皮已經剝落,大門敞開着,頭上的牌匾上寫着“自在觀“,和圖片中的看到牌匾上的字體一模一樣,隻不過上面已經落滿了灰。林伽安邁過門檻,一眼就看到了一尊裡佛像。
道觀裡居然供奉着一尊佛像,而不是三清祖師像。佛像慈眉善目,低垂着眼眸,注視着前來朝拜的信徒。佛像的嘴唇部分并不是很正常,兩邊的嘴角咧開成異常大的弧度,放在一尊佛像上十分突兀。環顧四周,屋子左側還吊着一口巨大的銅鐘,鐘面上爬滿了一塊塊綠色的銅鏽,整口鐘看起來仿佛搖搖欲墜。四周斑駁的牆上,破舊的窗戶上,就連佛像上,都貼滿了辟邪鎮宅的黃色符咒。
看來這所道觀在之前肯定發生過什麼,這裡的村民才會這麼忌憚。
林伽安正在轉悠,轉眼就看到了身穿一身黑的方以城。
林伽安一驚,她沒想到方以城居然會出現這裡。自從她出院後,兩人就沒有再見過面。
她有點心虛,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和他打招呼:“方警官,這麼巧,難道你也來拜佛?”
方以城漫不經心地看着滿屋子的符咒,淡淡道:“原來林醫生你拜佛,會選擇這種道觀。果然品味很奇特。”
“我聽這裡的人說,這個道觀很靈,就上來轉轉。”
“哦?我怎麼聽說,這個道觀供奉的是一座被當地人視為邪山神的佛像,這裡的村民人人都很忌憚。”
林伽安自嘲一笑,然後反問道:“那方警官你又是怎麼會來這裡呢?”
方以城也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林醫生你為什麼來這裡,我就為什麼來這裡。”
“哦,原來方警官的品味也是如此獨特。那就不打擾方警官你的雅興了,我先....”
林伽安話還沒說完,方以城就打斷了他。
“林醫生難道不想知道關于這座道觀,或者說這個村子的各種細節嗎?”
林伽安很想快點遠離這個男人,但她太想知道這座道觀的其他消息了,掙紮了幾秒中,就笑嘻嘻地轉身,解釋道:“方警官,最近我在做研究調查,專門調查那些處于各類傳說下,人們的心理狀态,恰好打聽到這個村子有這座道觀,而且村中的人們談道觀就會色變,剛好符合我的研究主題,所以就來了。”
方以城點了點頭,随即有些納悶:“據我所知,林醫生你好像是專門研究心理犯罪這塊的,怎麼突然轉變研究方向了?”
“突然對這方面感興趣了,心血來潮,來研究看看,來研究看..”
林伽安話沒說完,方以城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拖住她的後腦勺,突然之間就把她撲倒在地上。
随後一聲巨大物體撞擊地面的聲音沖擊着林伽安的耳膜。
原本聽力異常敏感的她,聽到這一聲巨響後,耳朵都快聾了,随即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蹙起眉頭。
銅鐘從空中墜落,撞擊地面的餘響還在繼續,一雙大手随即捂住了林伽安的耳朵,她感覺到瞬間噪音小了很多。
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雙有些略顯焦急的漆黑色眼眸正在注視着她。
她張了張嘴,說了句什麼,但立刻淹沒在了鐘聲的震動中。
方以城見狀,立刻低着頭湊到林伽安的嘴邊。
然後感覺到林伽安頭微微上仰,随即他側着的那隻耳朵的耳垂瞬間被溫熱包裹,他渾身一震,愣在了那裡。立刻,耳垂被尖銳的利器所輕輕齧咬着。
瞬間,溫熱的感覺消失了,鐘聲的餘韻也消失了,方以城有些呆滞,愣在了那裡。
耳邊傳來林伽安妩媚的解釋:“抱歉,方警官,剛才有點害怕,不小心的。”
方以城轉頭,林伽安眼眸中哪還有一絲害怕,都是惡作劇得逞之後的笑意。
妩媚中混雜着一絲俏皮。
方以城也不磨蹭,徑直吻上了林伽安的紅唇。
這時,輪到林伽安呆住了。
方以城長驅直入,立刻撬開了林伽安的皓齒,掃蕩着方寸之地。
反應過來的林伽安微微一笑,然後也投入到了兩人的舌齒之戰中。
就在兩人吻地難舍難分之際,謝哲出現在了門口,眼睛還沒看到裡面的兩人,就大聲喊道:“不好了,老大,村中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