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讓她走了?” 一旁的蔣依依義憤填膺地看着方以城和謝哲,抗議道。
不等方以城和謝哲的回答,她立即上前,攔住了林伽安,出言諷刺道:
“現場都發現了你的刀柄了,還說自己很冤!你是來找證據還是破壞證據的?”
林伽安揚着高昂的脖頸,微微側轉,望向方以城,嘴角勾起漂亮的角度,直接越過蔣依依,看着方以城。
方以城低沉的嗓音開口道:“林醫生,你确實不能走。”
蔣依依聽到後,對林伽安冷嘲熱諷了一番。
還沒等蔣依依說完話,方以城轉身,面朝衆人開口,語氣鎮定而自若:
“你們也都出去。”
蔣依依還想說什麼,被一旁的謝哲急忙往外拉了出去。
片刻後,地下室隻剩他們兩個。
林伽安也不管方以城,自顧自轉了起來。
環視了四周一圈,林伽安發現地下室的正中心有一張不鏽鋼做的解剖台。
她靠近解剖台,掃了一眼,一處不起眼的凹槽縫隙中有一抹淡淡的紅。
仔細看四周都有一些桌子,上面整整齊齊放着一罐罐密封的福爾馬林泡标本,标本裡面有各種動物的心髒,大小形狀各不一樣。
良久,她踱步到一處放滿各種解剖工具的鐵闆的台子旁。
桌案上的解剖工具十分齊全,小到外科醫生用的手術刀,大到鋸腦顱用的電鋸,其中幾把非常突兀的尖刀引起了她的注意,刀柄的花紋與她的刀十分相像,
林伽安仔細打量着桌案上的刀,微微蹙眉。
方以城看着出神的林伽安,低沉問道:“林醫生,有什麼發現?”
低沉的嗓音把林伽安拉回現實,側着頭,眸光中帶着些許疑問,看向方以城。
“有什麼發現?”方以城耐心性子繼續重複了一遍問題。
林伽安眸子有些驚訝,但仍然有些疑問:
“方警官,你難道不懷疑我嗎?畢竟這和我母親的案子一模一樣?”
“太巧了,不是嗎?況且林醫生你也說過,如果你是兇手,你怎麼可能蠢到把自己的兇器留在案發現場。如果你想要殺人,那憑借你的智力以及對反偵察系統的了解,一定不會留下任何痕迹,一如當年你母親的案子。”
林伽安聽到他的話,有些哭笑不得,這是在贊揚她還是在諷刺她?
“既然這樣,那我想問問方警官,你是怎麼看待這起案件的?”
方以城蹙了蹙俊朗的眉心,下意識摸出煙,剛想拿打火機點煙,随即想到了什麼似的,動作愣在了原地,無奈地蹭了蹭鼻子,把煙放了回去。
幾秒後,低沉散漫的嗓音透過空氣傳到了林伽安耳邊:“兇手的目标是你。”
林伽安聽到後,眸光一閃,微微擡起頭,打量着眼前這個男人。
白熾的燈光照方以城的臉上,在一側的輪廓投下一片陰影,顯得更加硬朗,透過白蒙蒙的霧氣,他眼眸微微低垂。
大概注意到林伽安在打量他,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也毫不避諱看着林伽安。
雖然漫不經心,但能抓人于無形,仿佛隻要兇手一露出破綻,他勢必會按圖索骥,查得水落石出。
林伽安唇角勾起一抹明豔的笑,出聲道:
“想必方警官對于屍體的報告一定了如指掌吧?”
方以城不置可否。
林伽安繼續道:“那方警官一定看到了報告上說死者的指甲平整圓滑,沒有什麼特殊痕迹。”
說着她望向方以城,方以城示意她,讓她繼續說。
“我和死者接觸過兩次。葉森有個習慣,他在緊張或興奮的時候,經常會啃指甲,所以他的指甲要比常人短得多,并且指甲周圍留有歪歪扭扭牙齒啃齧的痕迹。因此….”
“不是同一個人。”兩個人很有默契地一起說道。
一個答案漸漸浮現在他們的腦海中。
方以城慢慢走近林伽安,漆黑的眼睛盯着林伽安,如寒星閃着精光,但又淩冽迫人。
“林醫生,相較于這條線索,我更好奇你昨晚為什麼來這幢别墅?” 方以城突如其來的發問,讓林伽安愣在了原地。
迅速反應過來的林伽安不動神色地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笑道:
“方警官,沒記錯的話,我在審訊室已經和你解釋過了。”
“哦?我還以為那隻是林醫生的說辭。”
林伽安想起什麼似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大膽地走向方以城,随即踮起腳尖,附在方以城的耳邊:
“方警官,說不說辭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相不相信。”
話剛說完,謝哲就領着一群人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
看到林伽安附在方以城耳邊,先是一愣,吞了一口水,硬生生把剛想說的話給憋了回去,随即臉上露出一絲歉意,似乎在懊惱不應該打擾老大和美人的獨處時光,剛想準備走,又想到了緊急的事。
他走也不是,說也不是,手撓着腦袋,着急地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着步。
“說。”清冷性感的聲音從林伽安耳邊蹭過。
眼前的男人不動聲色地和她拉開距離,邁着步子走到謝哲身邊。
“老大,不好了,剛才發現了另一具屍體,而死者的死狀和前兩起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