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我認為這一定意味着變故的發生。自從被打上重度患者的标簽後,我就一直被關在自己的病房,他們不允許我出來。”
江豐收回了視線,繼續說着,“我相信大家都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吧,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個幻想精神病又是什麼,以及...既然恢複了記憶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這座城市應該是叫幻想城。”
姓風的瘸腿男人說道,“我對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并不清楚,隻依稀記得我答應了什麼條件。”
“這裡是幻想城的第五病院。”
祝巧顔在一旁說着。
“啊确實是,我應該在幻想城生活了兩三年,不過真是奇怪,我的那些假記憶似乎快忘幹淨了,在這個醫院待了一年...兩年?”
朱紅棉有些不确定。
“我在這裡的記憶也越來越模糊了,但與之相反的是自己真實的人生變得越來越清晰,不過至于到底哪個是假,誰知道呢?”
祝巧顔看向說出這話的喬小姐。
她剛剛明明還很有感觸的,不是還和那個大叔讨論什麼冥城嗎?
喬小姐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輕笑道,“聽剛才的聲音你應該比我小吧,小妹妹,我可不是會随便相信任何話的人,至于剛才,我隻不過是根據突然出現在自己腦海中記憶就事論事。”
“如果我的記憶被更改過,我要怎麼确定現在的記憶就是真的呢?對于我來說,它目前隻是相對真實。”
祝巧顔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相對真實,很有意思的一個詞。
“那些記憶告訴我,外面的世界裡有一個叫做副本的地方,我曾經在裡面獲得了一些能力,這個可以和剛才那位老人家說的迷線蟲相互佐證,你們去過那個地方嗎?”
喬小姐看向衆人。
“我去過。”
站在老人身旁的半大少年突然出聲。
“嗯......是這樣的,我叫安可,我可以看見别人情緒的顔色,這個能力應該是我從一個副本裡獲得的。”
安可有些不安,他的左手下意識磨搓着右手,頭也一直低着。
“如果、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展示給你們看。”
少年頭低得更深了。
“展示?”
“是的,老伯伯現在的情緒是極緻的藍色,這很危險。”
“危險?情緒的顔色是藍色怎麼會危險?”
江豐提出疑問。
“他可能會精神崩潰,我之前見過的這樣的人都崩潰了,但我我可以讓他好起來,應該。”
安可說罷,他緩緩擡起頭,看向嘴裡念念有詞的老人。
沒人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是極其的忐忑不安,這是他第一次使用這個能力,也許他并不擁有那些神奇的能力,如果記憶真的騙了他呢,他會糗大了的。
但是看着悲傷的老人,他感覺自己似乎被感染了,心裡不斷傳來刺痛感。
安可深吸一口氣,輕輕将自己的手掌附在老人的肩膀上。
他閉上眼睛,集中自己的精神,突然他的手掌周圍似乎泛起了淡淡的光圈,那是極其柔和的顔色,與周圍格格不入。
其他人都緊緊盯着這一幕。
緊接着光圈覆蓋了老人的全身,原本極不穩定的老人刹時安靜下來。
安可感受着濃郁的痛苦氣息,它們像是要将他壓垮,他的手微微顫抖,眉毛也緊緊皺了起來。
漸漸地,在光圈的作用下藍色似乎慢慢變淡,直至變成了極為普通的灰色。
老人的表情也從之前的呆滞開始出現變化,他緊繃的身體在一瞬間變得舒緩,他人看不見的眼神也恢複了光彩。
“孩子,謝謝你。”
老人低聲說着,他的聲音裡是遮不住的滄桑與低落。
安可慢慢睜開眼睛,他将手收回,光圈也漸漸消失,斷斷續續地說,“沒...關系。”
他險些站不住。
朱紅棉見此,連忙扶了他一把。
“噢孩子....”
老人像是突然緩過神來,也扶住了安可。
“居然是真的。”
喬小姐重複着這樣一句話。
祝巧顔靜靜看着這一幕,她看不見每個人的臉,但他們的情緒似乎是一樣的,震驚,和恍然大悟。
也許這證明了他們現在的記憶确實是真的。
大霧變得更加濃厚,黑暗之中似乎有危險在蠢蠢欲動。
她仔細去聽,聽見了蟲的爬動聲。
“它們來了。”
祝巧顔淡然出聲。
“什麼來了?”
“迷線蟲。”江豐最先反應過來,他擡了擡即将掉落的眼鏡。
衆人立刻警惕看向四周,果不其然,大霧中爬出了一大群密密麻麻的黑色線蟲,它們身體細長,如線一般在地上快速蠕動,讓人毛骨悚然。
“這也太...太多了吧...”
瘸腿男人說着,他急忙退後一步。
“我們被包圍了。”
衆人聽從江豐的建議圍成一個圈,确保每個方向都不遺露。
“死眼鏡,怎麼辦?”
朱紅棉詢問江豐。
“我們隻能等,我們沒有躲藏的地方。”
“你是讓我們看着它們沖過來?”
“也可以這樣說......”
感受到身旁人不善的眼光後,江豐停頓了一秒又接着說,“這是在夢中,我目前沒有什能用的上的能力,你們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