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碰到指甲上,尖銳刺耳的聲音讓人後背發涼。景桑荷一邊和她過招,一邊轉頭看向屋内的邵芸。确認她還有氣在後,景桑荷轉頭全心全意和“邵母”打起來。
蕭餘風和姜茲竹這才堪堪趕過來,姜茲竹剛落地就看見倒在椅子上的邵芸,當即嘴角一抽。
“掌門,我先去看看她的傷勢。”姜茲竹沖蕭餘風說了句話後,避開剩下兩人打架的鋒芒,半蹲下來。
蕭餘風轉頭去看“邵母”,又看了看昏過去的邵芸,歎息一聲,握緊劍便去幫景桑荷一臂之力。
“桑荷,不能傷她。壓制即可。”
“嗯,好。”景桑荷點了下頭,原本鋒銳的劍勢也緩和下來。他輕而易舉壓制了邵母,又用繩子将其捆住。
“你去看看她被什麼俯身了。邵芸怎麼樣?”
“吸入太多迷煙才導緻的。并沒有其他問題。”姜茲竹站起身,順口道,“你們是把她弄到床榻上去?這樣壓着不利于血液循環,醒的慢。”
話音未落,三個男人面面相觑。
姜茲竹:?
姜茲竹一臉不解看着一動未動的兩個人,疑惑道,“愣着幹什麼?”
作為一名藥師,姜茲竹眼裡隻有兩樣東西,病人和藥材。病人是不分男女的,而是劃分三類治得好的,治不好的,和難治的。藥材更是劃分了幾千中。
至于他為什麼不動手,純粹是因為體力不行抱不動。
就連山上那些藥材都是指使弟子去的。
而景桑荷默默看着蕭餘風,蕭餘風也沒動。他有些尴尬道,“要不我去叫一個長老過來?”
姜茲竹這才慢半拍反應過來他們在猶豫什麼,更疑惑了,“我們臨天門……還有第二個女長老麼?”
景桑荷:“那我去找幾個師妹或師姐……”
“你看她們敢來嗎?”
景桑荷:……
蕭餘風:……
最終,姜茲竹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問,“你們不能用靈力嗎?那不是擺設。”
蕭餘風摁了摁眉心,最終還是道,“罷了。”
……
蒼瀾海上,海浪洶湧翻滾着,陰雲籠罩在海面上,憑空給人喘不過氣的感覺。
漁船在大浪之中緩緩前進着,時不時有浪奔湧而來,但漁船卻偏偏安然無恙的行駛了百裡。
漁船上,謝無昱坐在靠頭的位置,托腮感歎道,“仙君給的東西就是好用。”
一旁的白辭:……
他默默擡起頭,看着被謝無昱貼在漁船最前頭的那張符,那是雲潇瑤走之前給他的,本來是想讓他們借助這個悄悄潛入魔界,不曾想被謝無昱改了幾筆就成了他們自由穿梭蒼瀾海的護身符。
要是雲潇瑤知道了,大概能掀起大浪直接把他們這艘漁船揚了呢。
謝無昱這張臉大概是魔界通緝令上的通行證,真要頂着這張臉下了漁船,隻怕轉頭能被圍攻。于是趁着還差一會才到,謝無昱便幹脆拿出了沿途順路買的胭脂、花钿一些東西,抹了點在唇上,然後開始他的“換臉”大事。哪怕眼瞎着也不妨礙他幹事。
白辭看了會,說:“師尊會的東西……真是挺多的。”
聞言,謝無昱也是無奈,他指腹還有些口脂,随手點在白辭唇上,“來,提前适應一下。提提色,也好看。”
白辭隻覺唇上一涼,下意識抿了抿,然後又見謝無昱閉着眼娴熟在眼尾描了幾下,又在眉心畫了個花钿,當即震驚看着謝無昱。
他不會想把自己僞裝成女子進入魔界吧?!
白辭生怕他也給自己畫上,立馬拉開距離,轉頭不去看他。
隻聽一陣響動,白辭忍不住好奇轉過頭,卻忽見眼前一人帶着面紗,露出的上半張臉精緻又漂亮,額前碎發半遮着那雙含情眼,倒有幾分欲拒還迎。因為眼睛目盲,有些渙散。所以謝無昱不知搞了些什麼,成了異瞳。
白辭隻覺得呼吸都輕了,若非他是眼睜睜看着謝無昱變得模樣,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人就是歸棠靈尊。他甚至還用靈力把身形變小了些,青絲也被紅纓纏着尾,垂在腰間。
“師尊……你……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诶你不懂,就怕魔界萬一嚴查起來了呢?我不信他們會認出我。”
白辭在心裡道,這是肯定的,誰能想到堂堂歸棠靈尊,為了入魔界,居然連女裝都肯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