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凡事都有個萬一。”沐辰堅持道。

“嗯，到時候在想辦法。”白辭貼心建議道。

沐辰:……

他很想把茶杯一摔，然後直接走。可惜不行。

沐辰喝了口茶，強行壓下想罵人的情緒，緩了一會，才說，“我并不想暴露我的身份，所以隻能暗中幫你們。頂多讓青凝劍出現在他們面前。”

對上師徒倆懷疑的目光，他無奈一笑，“至于為什麼不想暴露……如果你們也想體會一下出門沒幾步就被人攔着請求入他們門派，偶爾放個松去玩一玩，遇到些事被人認出來就被莫名其妙當成救命稻草……”

沐辰頓了頓，随後歎息般道:“說實在的，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結果他感歎完擡起頭，就瞧見白辭認真喝着水，謝無昱偏頭看着窗外，好像在欣賞風景。

沐辰:……

和這群人吐露心聲，真的是他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

好像察覺到沐辰哀怨的目光後，謝無昱這才轉過頭，沖他笑了下，說，“嗯，這麼說你答應了是嗎？好的，那麼這幾天就麻煩待在臨天門吧。會有人給你找地方住的。”

沐辰:……

他很想把手中喝完茶的杯子扔到對面那個笑的若無其事的人的臉上。

“行，答應就答應了吧。不過你們這個聞天大會……到底是搞什麼的？他們最有可能什麼時候動手？”

謝無昱也不知道，他就沒參與過這種事情。于是他将目光轉向白辭。

白辭:……

“聞天大會一般為期七天不等，就是各個仙門的弟子互相打架，看誰更厲害。”白辭沒好氣道，“沒什麼實際意義。就是拿了第一有名聲和獎勵。僅此而已。”

“那搞這個幹什麼？還要定期定點。每次還都不一樣。”沐辰忍不住發出疑問。

“大抵是宣揚自己仙門的威名吧。”白辭聳聳肩。

謝無昱:“好了，既然沒有……”

謝無昱似乎想說什麼，忽然聽見屋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他頓時止住話題，偏頭看向窗外。方一揮手，那大門瞬間打開。

“靈尊……靈尊，”來傳信的小弟子一看就是狂奔而來的，他氣喘籲籲，扶着門框，人還沒進來就喊，“掌門，掌門讓您過去一趟。”

謝無昱:？

真有什麼事，傳信來不就好了嗎？

“好事壞事？”謝無昱站起身，示意另外兩個人随便坐，一邊往外面走去。

那小弟子臉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的，“是是是……”

他本來差點脫口而出，餘光看見了沐辰，又急急忙忙打了個岔，“是上次的事情。”

謝無昱:？

上次的事情那麼多，誰知道什麼事情？但是瞧着那弟子臉色不大好，謝無昱便沒多問，轉頭和白辭說，“你倆先聊，我去去就回。”

白辭點點頭，沐辰頓時臉色發綠。

待謝無昱走後，兩個人沉默寡言，對視一眼同時對着手裡的空茶杯發呆。

直到一炷香後，沐辰最先受不了了，他擡起頭，試探問，“你和你師尊……最近遇到什麼了嗎？”

白辭:？

他對雲曦靈尊這個人的印象不怎麼深，甚至在那麼多次循環中，甚至可以說連對方臉都沒見過。否則也不會認不出來了。甚至毫不誇張的說一句，他曾經還懷疑過是不是雲曦靈尊早就過世了，所以才會有人覺得他神龍見首不見尾？

沐辰摸了摸下巴，說，“就是……你有沒有覺得…呃……你最近是不是總是做噩夢？”

白辭點點頭。

“最近臨天門出什麼事了？”

白辭想了想，斟酌着詞句，說，“也沒什麼，大概就是發現一些魔氣吧。”

“哦。”

又是一陣無言。

沐辰好幾次想說話，卻欲言又止，一副要憋死的模樣。白辭餘光裡看了好幾眼，想，堂堂雲曦靈尊，居然是這樣的嗎？

但是轉頭一想，修真界那些謠言裡總說這位靈尊怎麼怎麼樣，那位靈尊怎麼怎麼樣，實際上卻都和本人大相徑庭，甚至能說毫不沾邊。

就比如謝無昱，看看最開始翡白盲目崇拜就知道了。

無非是在他們一言一語中，拼湊出另外一個自己罷了。又有幾個是真真正正的對上他們所說的這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