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魔尊,欺負小弟子算什麼本事。”
是陸既白。
他一手揪住白辭的後衣領,把人扔給謝無昱,然後撥動指尖,那劍也在半空中挽了個劍花,刺向帝彧心口。
“我道是誰,原來是陸閣主。”帝彧避開那一把劍,刀鋒上揚,血紅的眼睛盯着白辭。
謝無昱皺着眉,将白辭護在身後,神色極其難看。
“我……”白辭下意識想辯解,看到謝無昱不語的模樣,又默默咽了下去。
“去找邵芸。一會這裡十有八九留不住了。”謝無昱轉過頭,看向和陸既白對招的帝彧。
帝彧如今是分身而來,雖然不清楚這個分身能使出幾成力,但是謝無昱可以确保要是他鬧出的動靜太大,結界那邊必然會反噬他。
“既白。”謝無昱輕喚一聲,後者也轉過頭,點了點頭。
陸既白反手一劍,不染塵緊随其後,帝彧應接不暇,連連後退。結果兩把劍同時收了勢,帝彧面色一變,毫不猶豫擡起手朝着邵南尋而去。
那一掌帶着攻勢,是想讓邵南尋直接死!
他想殺.人滅口!
謝無昱轉手一掌,沒有直面對抗,而是一掌打在邵南尋心口,邵南尋瞬間口吐鮮血,臉色發黑,本來還剩一口氣的邵南尋被這一掌直接打散了最後的一口氣。
陸既白:……
“你幹什麼!”陸既白險些把劍對着謝無昱,“到底你幫哪邊的!”
謝無昱翻轉手腕,隻見他兩指間夾着一顆明珠,冷靜說:“急什麼,我有分寸。”
陸既白在心裡咆哮,你有分寸?!你有分寸才有鬼了!
帝彧目光沉沉,看着謝無昱手裡那一顆明珠,忽然調轉刀鋒,剛想動手,卻蓦然聽見琴聲。
隻見邵芸半蹲在屋頂,素指輕輕一撥,那豎琴流出聲響。她轉過眼眸,看着謝無昱和陸既白的神情略帶嫌棄。
“打半天都沒打過,明天傳出去臨天門的名聲要不要了。”
看她還有心情怼人,那應該自我調整的不錯。
帝彧看他們三人一人一角,便知道今日定然無法有結果了。無奈之下,他忽然轉過頭,盯着三人之後的白辭,低聲說了句什麼,便如同來時一般化成血霧般消散。
劍陣消散,陸既白皺了下眉,反複探查了遍,确定對方不是藏在了哪裡。等他探完,才看向謝無昱,說:“你剛剛怎麼好端端的忽然把邵南尋給弄死了?”
“嗯?誰說我弄死了。我隻是提取了他的記憶。其他的和我有什麼關系?”謝無昱正垂眸摩挲着那顆珠子,聞言,挑眉。
陸既白:……
剛剛那一掌确實狠,但是就算謝無昱不出手他也會被帝彧滅口。而且那一掌要是打在腦門上還容易被弄得渾身是血。
“問問邵芸好需要多久?飛舫就在城郊,我們先過去了。”
“你的傷……”陸既白忽然皺起眉,看着他,不免有些擔憂。
“無事,我沒耗費什麼靈力,是不染塵弄得。”
謝無昱擺了擺手,行動利落,看起來确實沒什麼大礙。陸既白似乎還想再問,就見白辭一言不發走上前,扣着謝無昱的手腕,緊鎖的眉頭昭示着他的不滿。
而謝無昱也低着頭,似乎無奈說着什麼,可是并沒有讓白辭放松下來。陸既白看了一會,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邵芸已經去處理這件事情了,邵南尋一死,便再無人敢阻攔她。更别提歸棠靈尊的稱号還壓在這裡呢。
謝無昱剛踏入飛舫,熱流就撲了滿懷,他剛想将狐裘解開扔到一旁,就看到白辭的目光。
本來正搭到脖頸的手一動,落在白辭頭上。
“好了,怎麼還皺着眉。一會為師乖乖躺着,讓你好好檢查一下,如何?”
白辭不語,他望着謝無昱,抿了抿唇,才說,“嗯……好。”
謝無昱莞爾,将狐裘放在一旁,在白辭靠過來的時候,忽然摟住他的腰,抓着他的手腕,然後摁在自己心口。
指尖下,心跳滾燙有力。
“怎麼樣?是不是很正常?”謝無昱含笑道。
白辭耳廓瞬間紅了,他想掙脫開手,可是卻被對方摁着,仿佛他不答應,就不松開。
“我……是,你放開我。”白辭結結巴巴道。
謝無昱笑了,說,“嗯,好。”
手被松開,可是手心裡的餘溫卻遲遲未散。那有力的心跳聲仿佛就在自己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