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重要嗎?”
“确實不重要。死人對于我們來說,有沒有名字都沒有差别。”
“這句話還是留給你們自己吧。”解餘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四周,神情放松。他看到了一張還空着的椅子,用腳一踩,椅子翻騰過來,少年穩穩地接住,幹脆利落地坐在上面。
這一串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使得還在吃苦頭的嶽沙都驚歎連連,要不是實在太難受,他都恨不得給自己的小夥伴鼓掌。
“真當我們覃氏沒人了嗎?”
“怎麼?要敲鼓?還是要抽生死簽?我真想長長見識。”少年拍了拍腿上并不存在的塵土。
“哈哈!對付你這樣的小兔崽子,用不着抽生死簽!”
“也是!吹大話誰不會,你們的人還在外頭打群架呢?抽簽也得有人。或者你們更想看看外頭的熱鬧?”
幾個老頭子忽然沉默下來,冷冷地盯着這個看起來不算高大的少年,像是幾條毒蛇。
“我有個問題很好奇,聽說你們早就把村裡能賣的東西都賣了。黑霧是在你們把東西賣了之前來的?還是之後?”
幾個老頭子依舊默不作聲。
“平房裡那幾個被捆着的人,是你們選擇開啟黑暗世界的祭品嗎?”
老頭子們還是靜悄悄的。
“我看了看,想來這會兒你們身上已是纏滿黑霧了。我很好奇,被黑霧纏繞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更好奇,你們如此肆無忌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你死了,就什麼都知道了。”
“這句話你還是留給你的寶貝族人吧!”少年話剛落音,便動作如風,掄起椅子,狠狠砸向幾個老頭子。
“砰”的一聲,椅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而剛剛還坐在那的幾個老頭子卻不見蹤影。
“啊!”嶽沙狠狠的捂住自己的嘴,拼命地搖晃着頭,眼神裡頭全是驚恐,眼珠子幾乎都要凸出來。
隻見那幾個老頭子已經盤腿坐着,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靈位後邊。
黑漆漆的祠堂再加上幾個行動詭異不知底細的老頭子,使得這間祠堂的恐怖氛圍被拉到了極點。
“找地方躲好!”解餘沖着嶽沙大喊着,握緊拳頭,又沖向了幾個老頭子。
這幾個老頭動作詭異得很,明明是盤腿坐着,但動作很靈活,又很輕飄,像是水裡的小舟,又像是風中的落葉。
解餘拳頭剛向前使勁,他們便順着拳風向兩邊飄出,看着就像是戲弄少年。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招!夥計!來吧!”
解餘故伎重演,一腳在前一腳在後,膝蓋半蹲,食指與中指并攏,向前一指。
“嘩啦啦”“咻咻咻”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最後是“ 噗”的入肉聲。
不知什麼時候,參天巨樹已經揮舞起自己的枝條和根須,将幾個老頭子當成了獵物,在解餘的一聲令下,枝條和根須将他們紮了個對穿,又串在一起,成了巨型的烤串。
“哇哇哇!小夥伴!葉羊!海兔!你怎麼這麼厲害!這招是什麼名字?快教教我!”躲在桌子下的嶽沙連滾帶爬地奔了出來,激動萬分。
“唰唰唰”将幾個老頭串起來的枝條和根須居然在空中斷成了幾截,紛紛落地。
“嘩啦啦”菊花樹的動作更迅速,又把他們捅了一次。
雙方你來我往,不一會兒,祠堂裡落了一地的碎枝幹和根須,而幾個老頭身上也多了無數的血洞。
但奇怪得很,這些人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嘔!”嶽沙忽然幹嘔起來,顫抖地手指指着前方,完全沒有辦法說話。
解餘順着他的手指看去,隻見地面上不知何時出現了蛆蟲,而這些驅蟲也是見風就長,一邊蠕動一邊生長,從剛開始的米粒大,轉眼間就長成了手指大小,筷條長度。
“恭喜幾位,正式來到黑霧世界,要送你們大禮包嗎?”解餘斜撇了老頭們一眼,神色依舊淡淡的。
“哼!受死吧!”幾個老頭子同時張嘴道,身上紮着的枝條和根須紛紛碎裂,呈天女散花狀向四方散落。
他們還穩穩地盤腿坐着,就這麼坐在空中。
而無數的黑霧從他們的口鼻溢出,就眨眼的功夫,整個祠堂已經是黑霧彌漫,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八仙桌。
而那一對鬥燭,在黑霧的圍繞之下,顯得更為詭異了。它的火苗依舊是拇指般大小,不跳躍也不搖晃,就這麼直直地燃燒着。
“是嗎?可别隻會說大話,啥本事也沒有!”少年徑直向着鬥燭撲了過去。
“你做什麼?”幾個老頭子的聲音終于帶上了一絲顫抖。
“嘩啦啦”菊花樹劇烈地搖晃着,落下了一地枯枝敗葉,也阻擋住了老頭子們的動作。
“哐當”一聲,巨大的鬥燭被少年撲倒在地,幾個老頭子的臉瞬間白了,驚恐萬分。
“呼呼”火勢瞬間蔓延開來,火苗從手指大小變成了拳頭般大,又變成了滔天火浪,席卷祠堂。而令人詫異的是,這些火居然在燃燒着黑霧,以黑霧作為燃燒的原料!
“畜生!你這個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