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巨響,一人一樹撞到了一起。菊花苗不知什麼時候轉換成了菊花樹的形态,樹幹上化出一個口子。這個口子,堪比一張單人床。
而覃叔,撞到的正是這個口子。他的舉動就像自投羅網一樣,一撞進去,就被菊花樹緊緊粘住了。
覃叔一臉驚恐,他死命地掙紮着,但四肢都被菊花的汁液粘得牢固,就算是很好運地掙脫一部分汁液,但蠕動的汁液大軍立刻撲上來,将覃叔包圍得嚴嚴實實。
很快,立着的覃叔隻剩下一張臉還露出外面,其他的已經被綠色的液體浸沒,像個綠色的木乃伊。
“這,這是什麼東西?”覃叔眼神裡帶着驚恐,喘着粗氣問着。
“好東西。”解餘将最後一個小喽啰的脖子扭斷,抛給菊花樹,菊花樹“嘩”的一聲就将人貫穿。
“嗬嗬”覃叔喘氣聲越來越大,他感覺如負千斤,被擠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的臉漲得通紅。
“怎麼樣?看來你也不喜歡這滋味?不過,你不把人當人看,那也就不必享有人應該有的權利。”少年冷着臉說完,沖着菊花樹點點頭,徑直沖向了□□中心的那塊招牌。
解餘舉起拳頭,狠狠地砸向了還閃爍着招牌,燈牌瞬間“嘩啦啦”落了一地。
“啊!你做什麼?啊?解餘!你怎麼在這裡?現在是上課時間!”非常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高跟鞋聲。
“啊啊啊!”同樣的聲線和聲色,以及語調,這是一位穿着咖啡色春裝女人發出的。
兩人長着一模一樣的臉,梳着一樣的頭發,除了衣服不一樣。一個是晚春服飾,另一個是初冬。
他們之間,就隔了一個操場。一個在□□大廳的玻璃門邊,另一個在隔壁的警察局。
這兩人,正是徐燕,長得一模一樣的徐燕。
穿着春裝的徐燕捂着嘴,不斷地搖着頭,一臉驚恐,完全不敢相信為什麼會有另一個自己在隔壁。
而站在玻璃門旁的徐燕,似乎看不到另一個自己,而是徑直沖着解餘走過來,神色嚴肅:“解餘同學!你怎麼會在這裡?”
少年沖着春裝徐燕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恭恭敬敬地對另一個徐燕說道:“老師好!我是陪着舅舅來的!我們家的大閘蟹被人偷了。”
“大閘蟹?被偷了?”徐燕緊皺着眉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打量了一下少年,“你舅舅呢?你家開養殖場的?”
“還在裡面。不是,是自己家買的,忽然就不見了。”海兔同學一本正經地說着。
“啊?什麼?”徐燕更是迷糊了,“裡面沒人吧。”
“沒人的話,老師是怎麼從裡頭出來的?”
“對啊……我是怎麼出來的?”徐燕糊塗得很,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眼神更加迷離。
“老師隻是太忙,一下子忘記了。”少年循循善誘。
“對!最近太忙了!都給忙糊塗!”
“是的!老師你看看,我舅舅出來了。”解餘興奮地指了指徐燕身後。
徐燕下意識地轉身,下一秒就感覺脖子一重一酸,身體一軟。
但她倒地之前被菊花樹接住了。非常聰明的菊花樹甩出一根枝幹,将徐燕卷了起來,重重包好,然後放在了自己的樹幹處,最後還搖晃着枝葉向少年邀功。
“幹得漂亮!一會再給你找好吃的花肥!”解餘沖着菊花樹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向着穿春裝的徐燕喊着,“徐燕老師!找安全的地方躲好!不要出來!保護好自己!”
說完,他就扒拉了幾塊碎招牌,帶着菊花樹“轟隆隆”地朝着□□大廳沖了過去。
“轟轟轟”“砰砰砰”“嘩啦啦”如果從高處往下看,就能看到□□中心灰塵彌漫,濃煙四起。解餘和菊花樹又幹起了拆遷大隊的活。
菊花樹和坦克一樣,向着□□中心的大樓砸去,下一秒,這棟屹立了快二十年的高大建築就轟然倒塌。
至于解餘,則是倒拔垂楊柳,将大樹連根拔起,又“砰”的一聲扔在地上。
“啊啊啊!”幾隻有人長的烏鴉突然出現在空中,盤旋着,發出刺耳的聲音,緊緊盯着下面的一樹一人。
“來了!夥計!你的花肥來了!”少年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冷聲說着。
“嘩啦啦”這是菊花樹的回應。
“給我死!”解餘話沒落音,已經被抛到了空中,他的拳頭狠狠地砸向了一隻烏鴉。
這隻烏鴉身體噴射出血水,然後徑直落下,“砰”的一聲砸到地面。
解餘搖晃雙手,但是他并沒有停留在空中的能力,還是在重力的作用下迅速往下落。
“唰”菊花樹準确無誤地接住了他,然後故技重施,再次将解餘抛向空中。
這回的少年更加剽悍。他雙手如電,即使烏鴉已經展翅飛開,但還是一手抓住了一隻烏鴉,烏鴉“嘎嘎嘎”叫着,羽毛像是黑色的雪花一樣落下。
“唰”解餘穩穩地落在菊花樹伸出的枝幹上,然後雙手向兩邊一扯,兩隻烏鴉的血肉、内髒就這麼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