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程曉雪不悅的呵斥道。
“學長,我還沒試呢,你怎麼知道我不行。”賀港心平氣和的回答道,然後繼續目光專注的看向學姐,等待下一步信息。
“就是通過回溯時間,還原犯罪現場找線索。”
“你們看到什麼了?”賀港問。
程曉雪的神色出乎意料的沉下來:“我們什麼都沒看到,就看到他們三個上一秒還好好坐着,下一秒莫名其妙就死了。”
“啊?”賀港茫然了:“等等,能說一下具體去世過程嗎?”
程曉雪從文件袋裡取出幾張照片,賀港從她手裡接過來來回翻看。
跟最開始旁人的叙述沒錯,第一個死的大領導,是被酒瓶子砸死的。
照片裡的中年男人額頭血流如注,頭發絲裡裹挾了玻璃碎渣渣,連人帶凳子摔翻在地,因為本身體重過于龐大的緣故,下巴都磕掉了半個。
“這個人。”程曉雪指了指照片道。
“我們進行案發現場時間回溯的時候,就看見他原本好好坐在辦公室的後面,然後忽然就像中了邪一樣,雙手扣緊椅子,整個人向下倒。”
“毫無任何預兆,等我們反應過來,在幻境裡上去查看的時候,他的額頭就已經破了,頭發裡就啤酒瓶的玻璃碎渣抖落出來。”
“全程沒有第二個出現?”賀港問。
“沒有,我們親眼看着他死的。”程曉雪斬釘截鐵:“還是皮外傷。”
“後來屍檢報告也顯示,這人的直接死因是頭蓋骨遭到重擊,可不是重擊嗎,那腦漿都蹦出來了。”程曉雪心有餘悸道:“當時老夏站的近,幻境裡的血都迸他身上了。”
“但是現場确實沒有第二個人,殺死他的是一隻并不存在的……啤酒瓶。”
……
這故事已經不能用玄幻來形容了,費謙到底給他搞了一個什麼任務?
賀港完全沒往養父隻是想為難他這方面去想,隻是覺得費謙能年紀輕輕坐到校長的位置,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他的安排也許有他自己的道理。
賀港大緻在心裡勾畫了一下整個劇情,然後閉上眼睛開始思考。
一車人沉默了一路,誰也沒說一句話。
汽車跨越了大半個市區,最終在一個辦公大樓附近停了下來,這裡地處繁華街道,高樓大廈直到深夜還燈火輝煌。
路上汽車川流不息,一片很熱鬧的景象。
夏溪撫在最前邊帶着他們往那辦公大樓裡走,一到近前,賀港眼前就彌漫起大霧,他不得不揉揉眼睛,試圖将路看的更清楚一些。
“這是正常的,這些大霧是靈異調查局為了不影響市區正常運轉而專門設立的,普通人看不到這些霧。”
“當然,他們也看不到這裡有棟大樓。”
換言之,這是一個已經不存在的建築物。
賀港跟着他們一路走進建築内,四周無人打掃已久,頭頂已經結了蜘蛛網,公司大堂的沙發上落了一層灰塵,茶幾上的一次性紙杯裡漂浮着茶葉,好像前一秒這裡還有人坐着談事一樣。
整個大樓的氣氛陰慘慘的,沒有燈光,越走越深,同時也越來越看不清東西。
程曉雪指尖攥起一束光點打在地面上,讓大家能看清去電梯的路。
賀港有點驚恐:“我們要坐電梯上去嗎?”
“當然了,死去大領導的辦公室在最頂層,走樓梯更驚悚。”一直沒說話的楊隊在旁邊道。
幾人魚貫進入電梯。
通紅的數字不斷上漲,漆黑一片的電梯裡隻有幾張沉默的臉。
電梯忽然“咔嚓”一聲,重重向下一墜!
賀港眼疾手快扶住了身旁那個被震得一個趔趄的女警。
“謝謝。”女警感激道。
“怎麼回事?以前過來的幾次電梯都沒問題啊。”夏溪撫緊張道。
“别急,它好像在半空中卡住了。”楊征對衆人說。
一架電梯,在空蕩蕩的鬼樓裡突然停住不走了,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太好的兆頭。
“我可以把門撬開。”賀港低聲道:“我以前被關過電梯。”
程曉雪拉着夏溪撫後退一步,将地方讓給賀港。
“會的還挺多啊,學弟。”程曉雪贊歎道。
賀港笑了笑沒答話,把彎刀沿着電梯的門縫一點點撬開,鐵門和氣流碰撞,發出難聽的吱呀響聲。
賀港硬生生将電梯門切了個大口,衆人擡起頭,依次從中跳出去。
賀港最後一個往外走,不過在他擡腳的刹那,隻聽腳下轟隆一聲巨響,電梯驟然下墜,帶着他往下掉入深淵。
“學弟!”程曉雪驚叫出聲。
“快抓住承重繩!”
電梯井下是無盡的深淵,仿佛一口就能将他們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