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天花闆上閃着五顔六色的燈光,晃得人眼花。舞池邊的卡座上,坐着三名年輕靓麗的女性。
亞麻色頭發的藍眸女人沒有化妝,隻是将頭發簡單用手掌大的花朵發夾别在腦後。幾縷散落的碎發流露出一點慵懶。
宮本由美搖頭歎氣道:“森枝,來酒吧都不好好化妝打扮一番,還穿着上班的衣服,實在是太浪費你的美貌和身材了!”
她看着一身藍色西服套裝的森枝千秋,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森枝千秋随意往沙發上一靠,舉起酒杯,白色的椰林飄香散發出誘人的甜香。“頭發上的發夾已經是我對酒吧最大的尊重。”
上班時她都隻随意綁個馬尾。至于化妝,休息時間都嫌不夠呢!
不少男人偷偷打量着她們,蠢蠢欲動。
一名端着酒杯的年輕男人,理了理下袖口,笑着上前道:“可以請你們喝一杯嗎?”。
森枝千秋擡眸,掃過他拿着酒杯的手,無名指上一圈極淺的白痕,是長年戴婚戒的痕迹,但現在戒指被取下了。
她輕嗤一聲:“已經結婚的男人還向其他女人搭讪,真不道德。”
男人臉色漲紅,嘴角哆嗦了幾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恨恨地離開。
宮本由美誇張地贊道:“森枝,你好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
森枝千秋聳聳肩:“太明顯了,佐藤也能發現。”
随手捋了下額頭幾縷碎發,她抿了一口手上的酒。忙了一整天,她隻想好好放松一下,一點也不想被陌生人打擾。
下班時,宮本由美找過來,森枝千秋才記起早些時候答應過她,今天要來酒吧喝一杯,隻能放棄回家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想法。
此刻,坐在森枝千秋對面的佐藤美和子靠在沙發上,擡手捏了捏肩膀,看來也累得不輕。
森枝千秋再次喝了一口雞尾酒,在心裡感歎,搜查一課精英遍地,相對更加繁忙,不知道為什麼東京的犯罪分子這麼多!
耳邊傳來宮本由美的聲音,“你們可是警視廳最耀眼的兩枝花,既然在警視廳裡沒有合意的對象,也不要把眼光一直局限在警視廳,看看外面的帥哥也很不錯。”
聞言,森枝千秋不由得失笑,宮本由美交友廣泛,常拉着佐藤美和子參加警視廳内部的各種聯誼,佐藤美和子仍是單身。看來她還沒死心。
看到森枝千秋的表情,宮本由美立刻轉移目标,“森枝,你長得這麼漂亮,一直單身簡直是暴殄天物。你不知道有多少警察找我要你的聯系方式。”
森枝千秋立即擺出求放過的手勢,“工作已經把我的精力榨幹,沒心思。”
工作确實很累,但說沒時間談戀愛,那就仁者見仁。隻是沒遇到合适的對象罷了。
見狀,宮本由美不滿地嘟囔:“你們職業組的升職速度已經很快了,你還那麼拼。真打算40歲之前當上警視長嗎?”
“當然,成為警視長可是每個職業組的夢想。”森枝千秋理所應當地點頭。
更高的警視監就不是一般人能攀登的高度。不過想在退休前幹到警視長,需要立下大功才行。一想到背後所需的努力,她就頭皮發麻。算了,下班就别想那麼多。
她從小就能通過人們臉上的表情辯别謊言,朋友們都說她是最适合當警察。她也如願考入警校,進入搜查一課強行犯三系。除了工作量比想像中大得大,其他都很滿意。
宮本由美隻得重新将重心放在佐藤美和子身上。
長舒一口氣,森枝千秋放下心來,眼神從酒吧衆人身上掠過。
酒吧裡光線昏暗,她隻能勉強看清人影。離他們不遠的卡座上坐着一個穿着黑色棒球服的金發男人。
金發男人背朝她,燈光灑在他淡金色的短發上,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兩年未見,即使隻有背影,她也不會認錯。
是降谷零。
警校畢業後,降谷零和他的幼馴染諸伏景光就失去了消息。一般來說,警校畢業後,沒有被某個部門伸出橄榄枝的警察,會被分到各個交番實習。
她回到警校看望教官時發現,警校裡所有關于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照片和檔案全都不見了。她也學過保密條例,猜到他們可能去執行秘密任務,陡然相遇,在降谷零沒有率先打招呼前,她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收回目光,森枝千秋淺淺喝了一口酒,對宮本由美報怨工作強度高,得到宮本由美的附合。
佐藤美和子舉杯:“警察的工作就是這樣。”
3人邊聊邊喝,杯裡的酒很快見底。
森枝千秋轉頭想找服務員,目光掃過降谷零,他身邊坐着一名穿着深V紅色連衣裙的女人,緊身連衣裙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不少男人的眼神都黏在她身上。
女人撥弄了一下深棕色的卷發,笑盈盈地與降谷零碰杯。降谷零偏過頭,臉上挂着有些輕佻的笑,對女人說了些什麼。
森枝千秋從未在降谷零臉上見過這種表情,是任務還是約會呢?
她收回好奇心,點完酒,向服務員詢問洗手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