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烈日高懸,炙烤着這片古老的沙漠,營地被一層燥熱的氣息籠罩。衆人紛紛回到各自的帳篷休息,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和帳篷被吹動的沙沙聲。
霍特卻無心休息,剛才審問傑克的時候,他就敏銳地察覺到普塔似乎欲言又止。
普塔一直是隊伍裡較為沉默的存在,可剛剛他的眼神閃爍,幾次張嘴像是要說些什麼,卻又在最後一刻把話咽了回去。霍特心中一動,他覺得普塔或許知道些什麼關鍵的線索,這可能是解開當前困境的重要突破口。
乘着衆人休息的時候,霍特輕手輕腳地走向普塔的帳篷。他的腳步放得很輕,生怕驚擾到其他人。來到帳篷前,他輕輕敲了敲帳篷的門簾,輕聲說道:“普塔,是我,霍特,能和你聊聊嗎?”
帳篷裡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過了一會兒,門簾被緩緩掀開,普塔那布滿皺紋的臉露了出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随即又低下頭,側身讓霍特進去。
帳篷裡光線昏暗,彌漫着一股陳舊的氣息。普塔坐在簡陋的行軍床上,雙手不停地顫抖着,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霍特見狀,緩緩走到他身邊,緩緩蹲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柔且安撫:“普塔,你别害怕,我們會保護你的。你隻要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就好。”說着,他還輕輕拍了拍普塔的肩膀,給予他一些力量。
普塔擡起頭,用那雙渾濁且滿是恐懼的眼睛看着霍特,嘴唇微微顫抖,卻始終說不出話來。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掙紮着,一方面是對家人安危的擔憂,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另一方面是對真相的愧疚,讓他的良心備受煎熬。
猶豫再三,普塔終于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氣,聲音顫抖着,帶着無盡的恐懼與無奈緩緩說道:“我實在是無奈啊,他們說不照做就傷害我家人。那些神秘人找到我,威脅我如果不幫忙布置毒氣機關,就會對我的家人下手。我害怕極了,為了家人,我隻能照做。”他的聲音帶着哭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眼中滿是痛苦與自責的淚水。
霍特的心中一陣憤怒,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沒想到這些神秘人竟然如此卑鄙,利用一個老人對家人的愛來達到他們邪惡的目的。他看着普塔,眼神堅定而有力:“普塔,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抓住那些人,保護你的家人。”
普塔感激地看着霍特,眼中湧起一絲希望,他用力地點了點頭,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從普塔的帳篷出來後,霍特找到菲爾(千羽)、伊西絲和阿蒙三人,現在隻有這三人他是信賴的。幾人悄悄地聚在阿蒙的帳篷内,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霍特表情嚴肅,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人,将已知的情況悉數告知,“諸位,我們必須盡快找出真相,不能再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聽到這裡,阿蒙突然皺起眉頭,像是想起了什麼:“我之前在陵墓的時候,曾看到過一個形迹可疑的黑袍身影。陵墓下很暗,我以為是自己眼花,沒太在意。” 他的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衆人紛紛詢問細節。
“那個黑袍身影很高,動作很敏捷,就像是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阿蒙回憶着,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我當時以為是自己太累産生的幻覺,現在想來,說不定就是那些威脅傑克和普塔的神秘人。”
聽聞此言,幾人重新鑽進了陵墓中。
一踏入陵墓,那股陳舊腐朽的氣息便如洶湧的潮水般撲面而來,混合着塵土與歲月的味道,直往鼻腔裡鑽,令人幾欲作嘔。昏黃的火把在牆壁上搖曳,黯淡的火光像是随時都會熄滅,映出他們長長的影子,随着火光的晃動而不斷扭曲,仿佛陵墓中的幽靈在暗處窺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們沿着狹窄的通道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每一根神經都緊繃着,生怕觸發隐藏在暗處的機關。通道兩側的牆壁濕漉漉的,不斷有水滴落下,在寂靜中發出清脆的 “滴答” 聲,與他們沉重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節奏。腳下的石闆路因年代久遠有些松動,每邁出一步,都發出輕微的 “嘎吱” 聲,在寂靜得近乎死寂的陵墓中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