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在小夥伴身邊的時候,整個人的狀态顯得特别舒展,笑容也是發自真心的笑,不像平時禮節性的微笑。而這一幕,正好被特意來找她的蔣正則看見了。
看見簡單被這麼多人簇擁着,臉上的笑容還這麼燦爛,蔣正則原先明媚的心情,立刻糟的一塌糊塗。
這個笑容太礙眼了,這些人也太礙眼了。
好想把她身邊所有的人都趕走,那她,就隻屬于他一個人了。
蔣正則也不知道自己來的算巧還是不巧,他走過去的時候,所有人正好散了。
蔣正則遞了一張燙金大紅請帖給簡單。
簡單打開一看,12月10号,也就是下周的現在,是蔣正則十歲的生日派對,地點就在他家。
簡單是個将朋友的定義定的特别狹窄的人,除非是和喬伊她們這樣,和她同吃同學,一同長大的人,她才會認為是朋友,從而全心信賴。蔣正則屬于經常能見到他遛狗,偶爾也會說些話,但其實并沒有什麼深入交流的人,所以說他來邀請自己給他過生日,簡單下意識是覺得别扭的。但她倆怎麼說都是鄰居,所以簡單還是答應了。
可到派對當日,簡單沒有來,蔣正則去她家找,家裡沒有人。
那晚,蔣正則一腔過生日的興奮和喜悅,最終化成了失望、傷心、憤怒和怨恨。
他牢牢盯着始終不曾亮燈的簡單家,惡狠狠說道,“簡單,我恨你!”
簡單再次回家的時候,是五天後,蔣正則家人去樓空。簡單将給他準備的一盒紅色巧克力挂在了他家門口。
對于缺席蔣正則的生日宴,簡單覺得很抱歉,但事情實在發生的太突然了。
那天接到爸爸命懸一線的電話,簡單完全慌了神,匆匆忙忙地跟着保姆小林去了醫院。
簡澤是在抓捕一個名叫山貓的犯罪頭目時受的傷,手臂、小腿、腹部三處槍傷,手臂和小腿還好,是擦傷,可最緻命的是腹部。簡澤被送進軍區醫院後,立刻被推進了手術室,大出血加上髒器受損,情況十分危急。
不管怎麼說,都得讓孩子見見父親最後一面,幾個領導一合計,這才把簡單叫了過來。
簡單在手術室外等了很久,手術結束,簡澤被推進ICU後,她又等了很久。
簡澤始終處于昏迷狀态,簡單擔心壞了,保姆小林也難過的不行。
待在醫院的五天裡,簡澤手下一個名叫王陽的刑警,始終陪着簡單和保姆小林,還給她們安排了一處病房休息。
王陽從沒見過比簡單還好看的孩子,也從見過比她還懂事的孩子。
一眼就能看出來,小姑娘是非常擔心簡局的,可她不哭不鬧,讓她吃飯就吃飯,讓她睡覺就睡覺,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安靜地守在簡局的病房外。
小姑娘手上一直抓着手機,似乎一直在等什麼。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簡澤的生命體征慢慢穩定下來。
當醫生說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的時候,簡單突然腿軟坐在了地上。
她抓着手機,眼淚已經不知不覺流下來,太好了,爸爸沒事了,她不用給媽媽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