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它與愈史郎的狠狠相撞,居然當場擊碎了他的腦袋,一片血肉飛濺,近乎染紅了谷凝的雙眼。
她雙目微微睜大,瞳孔倏地一縮,令人心顫的驚恐油然而生,她的手冰冷又不自覺地顫抖着。
他……
“愈史郎!!!”炭治郎震驚地大喊,握住刀的手青筋暴凸而出。
“炭治郎,不用管我們。”珠世小姐神色異常冷靜,她雙手抱住傾倒而下的愈史郎的屍體。
“我們是鬼,所有的傷都會重新恢複,你放心去戰鬥吧,這裡有我們。”
因剛才的轟擊,珠世小姐的頭發散落下來,顯得蓬亂,再加上臉上的血漬讓她顯得格外狼狽。
然而她卻是這裡最為鎮定的人,并且有條不絮地向他說明這兩隻鬼的來曆。
炭治郎一人肯定無法同時殺掉兩隻鬼,隻能想辦法拖住其中一隻,讓他先解決另一隻。
果然,沒過多久。
愈史郎扶着一臉血迹的頭站起來,神色憤恨又陰翳。
“這些該死的家夥,居然敢這麼傷害珠世小姐!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他拿出一張畫着奇怪符号的紙片,一把貼在額頭上。
這一次,無論那顆球從如何刁鑽的角度襲來,愈史郎都能輕易避開,仿佛重新長了一雙看不見的眼睛一般。
即便這顆球以正确視角看不見的角度沖來,他也能躲開,并且能很好照顧珠世小姐。
炭治郎見狀,放下了心中一塊重石,獨自沖了出去,對上其中一隻鬼,把它引到外面與之搏鬥起來。
珠世小姐和愈史郎的血鬼術都不是戰鬥型,站在戰鬥中一般隻能作為輔助存在。
祢豆子自發站了出來,用成為鬼後得到的強化的身體對上這隻拿球當攻擊武器的鬼。
“祢豆子!!”谷凝完全不放心她,見她沖了出去,自然也想跟上去。
“你别去。”珠世小姐拉住她,眼底十分清晰地倒映着谷凝的身影,内含深意,也多了幾分令人難以辨别的複雜之色。
“你和其他的鬼不一樣。”急迫之下,她突然說出了一句。
谷凝詫異。
“珠世小姐,這裡不安全,你們先去地下室。”愈史郎自然也聽見了這句話,顯然也有幾分訝異,但他神色自然,無比理智地提議。
珠世小姐待在這裡,他總歸不放心。
珠世小姐點頭,不由分說地把谷凝一起拉走,去地下室比較安全,也避免待在這裡令他們分心、給他們添麻煩。
“不,我不去,祢豆子他們還……”谷凝滿心抗拒。
她不能讓他們自己去面對危險!
但她的力氣小,珠世小姐幾乎毫不費勁就把她帶回了暫且安全的地下室。
直到地下室的門徹底關閉,将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絕在外,珠世小姐才松開她的手。
神情十分抱歉道:
“很抱歉。”
她語氣低落,但很堅持,“但你不能被他發現。”
谷凝皺眉,氣惱又不解地望着她;“你在說什麼?祢豆子他們還在上面戰鬥,我們怎麼能躲在這裡?”
“快讓開!放我出去。”
“反正已經變成鬼了,才不會那麼容易死掉,我要上去幫忙。”
“你要是不想去,那我自己去。”谷凝氣沖沖地開口。
她本來以為這麼漂亮有心善的鬼姐姐一定是個好人,從第一次見面起,她對這位溫柔和善又有些熟悉的鬼姐姐很有好感。
這種好感都快超過第一次見到祢豆子時的感覺了,誰知她都已經變成鬼了,竟然還這麼貪生怕死。
讓谷凝對她的好感一下子破滅了不少,畢竟隻是第一次見,怎麼比得上自己和祢豆子這段時間的姐妹之情。
不就是兩隻鬼嘛,大家一起合作對付,她就不信他們四鬼一人還打不過區區兩隻鬼。
躲在這種狹□□狹的地下室裡,簡直就是一種懦夫行為。
她,谷凝,才不是一個懦夫!!
見她對自己逐漸鄙夷甚至憤恨的眼神,珠世小姐苦笑了一下,邁步上前,忽然一把抱住她。
把她抵拒的頭輕柔又不力道地壓在自己肩上,呢喃的語氣仿若喃喃自語:
“你不能讓他發現……隻有在他缺失你的時候,才是不完美的……”
一段莫名其妙的話語斷斷續續地傳出,明明聲音就在她耳畔響起,轉入腦海中時,每個字都含糊不清。
谷凝隻覺得眼前似乎又浮現出那一片璀璨鮮明的花卉,一簇簇地浮現,頃刻間填滿她的雙目。
意識逐漸模糊,而她不由自主地緩緩閉上雙眼。
在谷凝的身後,珠世小姐用指甲割破自己的手腕,汩汩血液從傷口間溢出。
“血鬼術——惑血·視覺夢幻之香。”
她的聲音無比輕柔又帶着幾分難以言喻的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