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衆人眼中,秦纾向來是個冷淡的人。
她對誰都謙和有禮,但是又給人一種拒人千裡之外的感覺。
她就像冬天的陽光,雖然明亮,但卻沒有一絲溫度。
這次偶遇,是同事們第一次見到秦纾生活、私人的那一面。
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原來高嶺之花也可以體貼入微。
隻看你是不是被偏愛的對象。
被池嶼一打岔,秦纾把和Elliot約飯這件事抛在腦後。
看着秦纾冷落自己的側臉,Elliot憤憤不平地喝了口酒。
他咬牙切齒地看向池嶼,表姐明明和他說過,池嶼是位很高冷的模特。
什麼高冷模特!簡直就是綠茶!裝貨!
他一定要跟表姐告狀,讓她脫粉回踩!!!
因為下午還要工作,所以飯桌上都是一些酒精濃度很低的酒水。
然而就算隻有氣泡酒,上不了頭,也會有讨人厭的勸酒行為。
酒過三巡,飯桌上隻有秦纾和池嶼杯子裡還是橙汁。
“秦纾也喝一點吧,這個酒很好喝的。”對面一個前輩倒了杯酒遞過來。
秦纾擺擺手,“我開車來的。”
前輩的端酒的手僵在空中,轉眼又換上笑容,“這有啥,讓小池開回去。”
“他開不了車。”秦纾再次拒絕。
因為她接二連三的拒絕,氣氛逐漸冷下來。
池嶼掃了眼衆人神色,打圓場地開口:“我還沒有國内駕照。”
“哦~”前輩了然地長歎,“那你替秦纾喝了!大男人,這酒濃度這麼低,你不是一杯倒吧?”
池嶼是病人,還沒見過誰給病人倒酒喝的。
秦纾臉上有點挂不住,但對方是前輩,又不好得罪。
她咬了咬牙,心想,大不了找代駕。
剛想站起來接下那杯酒,身邊的人就快她一步。
池嶼站起來,那身高還是很有壓迫感的。
他長手一伸,從前輩手裡拿過高腳杯,把裡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微微低下頭,看向勸酒的人。
他還是笑着的,但是狐狸眼裡沒有一絲笑意。
那笑容甚至有幾分瘆人,直勾勾看着男前輩,“我幹了,你随意。”
前輩被他看得心裡一緊,總覺得剛才一瞬間秦纾的乖弟弟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尴尬地陪笑,連點好幾下頭,“好好好,好小子,帥。”然後幾乎是跌坐回椅子裡。
鬧這麼一出,大家再也不敢打趣秦纾和池嶼了。
幾個高情商的同事立馬出來活躍氣氛,很快小插曲就被揭過去。
秦纾已經吓死了,池嶼坐下之後,她就立馬湊過去,“你傻啊,我喝就好,你一個病人,怎麼能喝酒。”
池嶼靠在椅背上,身體微微傾斜向秦纾,他享受她的關心和體貼,這是他的特權。
“因為待會還想要姐姐帶我回家,所以你不能喝酒。”
池嶼指的明明就是,待會秦纾開車送他回家這件事。
可語序一調換,意思就全變了,留給人遐想的空間瞬間就多起來。
然而秦纾沒有理會,她滿腦子都是‘腦震蕩患者喝酒沒事吧?’、‘腦震蕩喝酒會加重病情嗎?’
“找代駕不就行了!”她語氣僵硬,但是又透露着關心。
池嶼餘光瞥見秦纾亮着的手機屏幕,上面是某書的搜索頁面,‘腦震蕩能喝酒嗎?’
他沒忍住,輕輕笑起來,姐姐真的好可愛。
“你還笑!”見他嬉皮笑臉,對自己的健康狀況一點都不上心,一股無名火猛地竄上秦纾心頭。
池嶼憋住笑,再往秦纾那邊靠一些,“但是姐姐不是不想喝酒嗎?”
秦纾撞進他的眼裡,不想喝,所以他就替她喝掉嗎?
她搖搖頭,端出一副訓人的表情,“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
包間裡很熱,被前輩說中了,池嶼真的就是一杯倒。
幸虧氣泡酒的濃度适中,還沒到一杯就能把池嶼放到的程度。
但是在酒精和溫度的作用下,他帥氣的臉上很快就泛起紅暈。
池嶼注視着秦纾,很慢地點點頭。
看着他這樣,秦纾心裡止不住地擔心,她伸手,用手背貼上池嶼的額頭。
“沒發燒吧?怎麼這麼紅?”
呼吸驟然加重,額頭上的手溫熱柔軟,但是略微比池嶼臉上的溫度低一些。
涼涼的,貼在額頭,好舒服。
本來沒醉,但是看着秦纾,池嶼覺得自己現在比喝醉了還要暈乎。
秦纾安靜感受手背傳來的溫度,另一隻手又貼在自己額頭上。
池嶼有點熱,但是沒到發燒的程度。
她放下手。
池嶼喉結上下滾動,再開口時聲音比平時低了一個度,沙啞低沉,“姐姐,我發燒了嗎?”
秦纾放下心,搖搖頭,“沒有,之後有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
戀戀不舍地盯着秦纾的手,池嶼乖乖點頭。
“你吃飽了嗎?”看着池嶼碗裡沒動的煲仔飯,秦纾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