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纾把東西都收拾好,她看着池嶼,努力忽視剛才姜醫生的話。
池嶼的臉被打得還有些疼疼的,不敢再留秦纾,見她收好東西趕緊站過去,“姐姐,我一個人應該又可以了,你還是回去吧。”
秦纾無言片刻,眼神掃過池嶼的腦袋,“好,有什麼事随時和我聯系。”
“姐姐家裡的朋友是上次跟我合影的人嗎?”池嶼沒忍住,還是問了一嘴。
細想起來,他這話其實有些逾越了,但秦纾還是如常地點點頭。
池嶼放心了。
他把秦纾送到電梯口,等電梯時,又問:“你明天會來接我出院嗎?”
秦纾低頭看了眼文靜的航班時間,“你明天什麼時候出院?”
“等你有空的時候,我再出院。”
拿手機的手微微抽動一下,一股怪異感從心底攀升。那感覺一閃而過,秦纾沒有捕捉到。
“葛東明天沒時間嗎?”
池嶼搖搖頭,“沒有,我又不能自己開車,隻能等姐姐來接我。”
秦纾有些頭疼,機場很遠,到醫院大概需要兩個小時。文靜的航班在上午十點,她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時間,“我明天上午要送朋友去機場,差不多十一點來。”
這時,電梯已經到了,開門之後裡面站着三個人。
池嶼笑得燦爛,“那我乖乖等姐姐來接我。”
電梯裡的人都被外面的場景吸引了,秦纾被人看得頭皮發麻,丢下句‘再聯系’,就進到電梯裡。
背對着電梯裡的年輕男女還有中年男人,一路安靜到一樓。
門開之後,秦纾率先走出去。
身後飄渺的聲音傳進耳中,“你看人家弟弟,再看看你,什麼死樣。”
“我靠,你也不看看人家姐姐是什麼水平,你又是什麼水平。”
“爸!你看他,拐着彎說我倆醜!”
唇角微彎,心裡的怪誕消散幾分,秦纾覺得,一定是自己心裡有鬼,才會覺得池嶼說的話奇怪。
順利到家之後,秦纾剛準備上樓,手機裡就彈出來新信息。
彭程:【秦纾,文靜有跟你說她的航班時間嗎?】
在收到這條信息之前,秦纾一直以為彭程知道文靜的航班信息。
她思考一會,覺得文靜和彭程的感情好像比她想的要複雜。
秦纾:【嗯。】
彭程:【是什麼時候?我想去送她。】
秦纾不知道他們的具體情況,所以沒有擅作主張告訴彭程。
秦纾:【你自己去問她吧。】
那邊可能是有點急了,【都是朋友,幫個忙。】
雖然彭程人不錯,但是感情的事你情我願,她一個外人,不好插手。
她沒有再回信息,打算先去問問文靜再回複。
*
也許是明天就要走了,文靜今天買了很多上好的食材回來,就等着秦纾大展身手。
秦纾廚藝一般,給人一種熟練,但又不完全熟的感覺。
但是她做出來的飯别有一番風味,别人複刻不出來。文靜稱之為,情書的魔法味道。
她們正在廚房裡煎牛排,鐵鍋的溫度已經很高了,秦纾丢了一塊黃油下去。
她一邊等黃油融化,一邊和文靜叙述剛才發生的事情。
不一會兒,奶香味就飄滿了整個廚房。
“不要!你不準和他說。”聽完秦纾的轉述,文靜跳起來拒絕,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看她拒絕得這麼徹底,秦纾心裡的八卦之心也被激起來,“不說也可以啊,但是你總得要告訴我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吧。”
“能不說嗎…”
想到今天下午文靜說的那些話,害自己擔驚受怕一整天,秦纾心裡就生出一點報複的惡劣想法,“行啊,你不說,我把行程告訴彭程,明天去機場現場吃瓜。”
文靜:“!!!秦纾你變了!”
“快說!你們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鐵鍋溫度很高,牛排被煎出美拉德反應,外面起了一層棕褐色的酥殼。滋滋啦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肉香四溢,看的人想流口水。
文靜踮腳趴在秦纾肩頭,越過她看着鍋裡的肉。
糾結半天,她才小小聲開口:“我們睡了。”
‘滋啦——’
秦纾把鍋傾斜起來,正用鐵勺舀起黃油一下一下往牛排上淋。
驟然聽到文靜的話,一個不小心濺了點油在手上。
“嘶——”她輕呼一聲,但是沒有在意傷口,而是直接問:“你說什麼?”
身後哪裡還有文靜的影子,她早就跑得沒邊,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拖鞋聲響,文靜拿着創口貼又跑回來。
“你别急,一會再說,先做飯。”
簡單處理完傷口,另一個鍋裡的雞肉焖飯也好了。
秦纾沒再問,但是手裡動作格外利索,三兩下就把飯菜都端上桌。
利索的程度,讓看慣了秦纾慢悠悠做飯的文靜為之一振。
“說。”秦纾把筷子放在文靜身邊,仿佛那不是餐具,而是審訊用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