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纾也笑了,她好像能想象池嶼拍下這張照片時的表情。
她給他點了個贊。
文靜的興趣來得快去得更也快,如願看到池嶼的朋友圈之後,她再沒鬧騰。
隻是出于好奇問了幾個有關秦纾和池嶼小時候的問題。
秦纾一邊收拾桌面的垃圾,一邊和文靜閑扯。
很多大事她都不記得了,反倒記得一些細節。
比如自己去池嶼外婆家的時候,丢過一串當時很喜歡的劣質珍珠橡皮筋。
比如池嶼外婆煎的雞蛋餅很好吃。
……
簡單收拾完,文靜的‘審問’也到了尾聲。
談話聲停下來,電視裡播放晚間新聞的聲音就顯得格外明顯。
主持人用專業的播音腔說:“國内著名房地産企業華陽集團首席執行官劉鑫國先生,于昨日晚間轉出重症監護室,據了解,現已脫離生命危險……”
“彭程不是在華陽上班嗎?”秦纾看到新聞,随口問了一嘴。
文靜同樣看到了這一則新聞,不過聽到秦纾的問話她表情有點奇怪,“嗯,咋了?”
“沒事,就是有點好奇,華陽最近股價不是暴跌,對彭程他們工作沒影響吧?”
“我不清楚诶。”
秦纾扭頭,看了一眼文靜,對視的瞬間文靜移開了眼。
她沒再繼續問。
人到底是群居動物。
脆弱的時候身邊有個人,在心裡上會有些安慰。
文靜雖然鬧騰,倒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話說。
但她什麼都不用做,她陪在秦纾身邊,對秦纾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安慰。
秦纾明天還要上班,所以早早就洗漱完。
文靜是個夜貓子,也破天荒跟着秦纾前後腳上床。
“你是我的衣食父母,不能打擾你休息。”文靜縮在被窩裡,隻露出一雙眼睛到處轉悠。
秦纾失笑,起身關掉大燈,剩下小夜燈照得房間裡暖融融的。
這一覺秦纾入睡很快,但睡得并不安穩。
光怪陸離的畫面不停在夢境裡交織,一會是潘婉茹帶着錢去找媽媽,一會是陶艾欣提刀來威脅她。
沒有什麼邏輯,但都有關于呂星辰。
做了一晚上的夢,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來,秦纾腦子昏昏沉沉的。
她揉揉太陽穴,強迫自己爬起來上班。
到公司的時候,工位上放着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Eliot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金發碧眼的小帥哥指指咖啡,一副求誇獎的表情,“秦姐,早上好,我幫你泡的。”
腦子脹痛的秦纾真的很需要一杯熱咖啡提神,她真心實意地感激:“謝謝。”
Elliot趴在秦纾工位邊,一聲不響地觀察她。
“怎麼了?”感受到他的視線,秦纾問。
“秦姐,你黑眼圈怎麼變得這麼重了?”
秦纾下意識撫過眼下,她明明都塗了遮瑕,還是遮不住嗎?
這時,剛到公司的張悅盈剛好路過他們身邊,聽到Elliot的話,嘴欠地接了一句:“Elliot你也是瞎操心,人家跟男朋友過周末,辛苦點又怎麼了?”
秦纾和張悅盈同期入職,兩個人一直是競争對手。偏偏秦纾什麼都壓她一頭,張悅盈不爽秦纾久已。她又是個嘴欠的,沒事就要來惡心秦纾一兩句。
如果放在平時,秦纾并不會同張悅盈争論,可能笑笑就過去了。
然而現在,秦纾心情不佳,張悅盈又正好踩中她的雷點,“一大早上你很閑嗎?”
Elliot和張悅盈同時愣住,畢竟秦纾雖然為人處事有些冷淡,但很随和,總體而言沒什麼攻擊性。
張悅盈停下來,尖聲問:“你說什麼?”
“我問你是不是很閑?實在閑,不如多去優化一下方案。要是嘴碎閑不住,就去多磨磨你對接的甲方吧。”
張悅盈一張臉瞬間就漲紅了,她一下沒想好怎麼回怼,竟然一跺腳惡狠狠地走了。
收回視線,秦纾又看向Elliot。
Elliot揚起嘴角,一臉崇拜地看向秦纾,仿佛她是得勝歸來的女戰神。
“謝謝你的咖啡,不過下次我可以自己來,不麻煩你。”
Elliot收了笑,低下頭,“噢。”
周一的例行晨會結束後,秦纾被上司單獨叫進辦公室。
她的頂頭上司王志學是個中年男人,雖然為人嚴苛古闆,卻是一位很明事理的領導。
隻要能力過關,在這樣的人手底下讨生活是很舒坦的。
“王總,您找我。”秦纾推開辦公室的門。
“坐。”
秦纾順勢坐下,心裡沒什麼壓力。她最近在工作上表現得還不錯,沒有被人抓到小辮子的可能。
“在公司幹幾年了?”王志學問。
秦纾微愣,脫口而出,“算上實習,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