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動!”
問月鼎提着嗓子。
堯犬忙順勢裝出吓傻的模樣,任由問月鼎拖拽。
問月鼎迅速将堯犬拉入屋内,費勁把他手反剪。
他的背後已經滲了層薄汗。若放平時,他是真制不住堯犬。
蹲在門後的火炬之摘下堯犬的手套,原本隻在手背上有的紫色紋路,如今已經蔓延到堯犬手腕處。
蠱在發作。
他迅速用針麻痹他的痛覺,利落地挑斷堯犬右手的經脈,減緩蠱毒蔓延。
兩個慢性子用上渾身勁,急得紅了臉,這才迅速擺布好一切。
突如其來的動靜,讓本就心中沒底的伏異客們慌亂一瞬。
要不是發現雇主出現異常,他們也不會铤而走險,白日便大動幹戈地行動。
“怎還還有人醒着?”
有人失聲:“剛剛那綁人進屋的,不是昨天抓錯那問家的公子....”
到底是專業的,他很快收聲冷靜下來。
“我是明鹫宗少宗主。”
面對高壯的伏異客們,綁架着堯犬的問月鼎絲毫不懼。
透過半開的門,他冷沉沉地看着他們。
“我并未招惹你們,為何對我窮追不舍?”
伏異司怕自己不見光的事被知道,他偏要鬧大,讓伏異客不敢動手。
“要殺的不是你。”
伏異司多數是粗人,也不會講漂亮話。
為首的青面具扛着大刀:“讓開,把你屋裡的人交出來。”
“屋裡的人?”
問月鼎微微思索,輕笑道:“好。”
承渡正在給堯犬拿藥,旁邊突然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頂着兩人詫異的視線,渾身紫色,已經被開膛破肚的紅鬼面踉跄站起身。
啪嗒。
他的左肺囫囵掉在了地上。
承渡咽了咽口水。
糟糕,解剖後忘記拼回去了。
堯犬手指抽搐。
“他怎麼在?”
他和伏異司這群家夥關系不好,回司後沒看到這魔族,他還以為他跑出去喝酒未歸。
結果是讓李承渡掏心掏肺,還被問月鼎做成活屍了。
“不知。”
承渡這才發現,自己也沒問過這紅鬼面的來曆。
他試探:“可能是....問公子特意給你找的?”
“這不重要。”
眼見堯犬手腕上的蠱又要蔓延,他忙捂住堯犬的眼睛:“穩固心神,否則你也會變成他這般。”
紅鬼面彎腰,将掉出來的部分胡亂塞了回去。他踉踉跄跄地朝着門口走,留下一地濕漉漉的液體。
看到紅鬼面的一刻,所有伏異客都吓得夠嗆。
“他,他怎麼變成這樣?”
像是很畏懼術修和蠱,原本就不齊的軍心瞬間渙散。
就連為首的青鬼面,都吓往後退了一大步。
“你們不走,也是這下場。”
站在紅鬼面身後,問月鼎忽地笑了:“實不相瞞,我有些上不了台面的愛好。”
他相貌與氣質皆不陰柔,反倒非常和煦。
可這一笑,伏異客們皆是脊背發涼。
被捂着眼的堯犬:....
若他沒猜錯,問月鼎的愛好是指睡覺。
迎着衆人驚恐視線,問月鼎笑容更甚:“而且誰都攔不出。”
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傳出。
堯犬面無表情。
對,說的還是睡覺。
“怕什麼——”
青鬼面大聲喝:“我們這麼多人,怕他區區兩人?”
“想想司主交待了什麼,萬萬不能無功而返!”
太好了。
他就等這句話。
問月鼎眉眼彎彎,用力拽起午炬之的領子。
“自然不讓你們無功而返。”
提了提。
沒提動。
又使勁提了提。
還是沒提動。
堯犬和承渡齊齊撇開眼,假裝沒看到。
問月鼎尴尬地畫了個風咒找補,結果用力過猛,直接把午炬之丢了出去。
砰——
一百多斤的人砸在牆上,重重一聲響。
“給你們下令的人已死。”他無視伏異客們驚詫後退的反應。
“你們的任務理當算結束了。”
“死...死了?”
青鬼面朝着旁邊的矮個子打手勢。
矮個子上前去探鼻息。
“真死了。”
他讪讪縮回手,拿不定主意:“怎麼辦?”
“.....”青鬼面遲疑。
“既然死了,那确實.....”
話音未落,他的手臂突然劇烈抽搐。
“啊!!!”
青鬼面痛苦地大叫着,腰瞬間蜷縮。
和堯犬在滿稻村的最後一夜時一樣,是司主在控制蠱植。
問月鼎攥緊符咒,不動聲色往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