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希米莉娅濕漉漉的小手調皮的放在降谷零的臉上，降谷零看向自己的時候，還不忘眨眨眼睛，直到又能從紫灰色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她才再次開口，“Zero 是喜歡我黑色的眼睛呢，還是喜歡我紅色的眼睛呢？”

“唔……”降谷零想了想紅色眼睛時候的希米莉娅。女孩的娃娃臉上還挂着淚珠，好不容易停止不哭了，睜開眼睛看他，山茶般紅色的眼睛讓他看的入迷，就如同真的進入了山茶園。

想到這，他又搖了搖頭，“小山茶，還是黑色吧。”

看着小降谷有些憂郁的垂下紫灰色眼睛，就連金色的頭發也不再奪目，希米莉娅疑惑的歪了歪腦袋看着降谷零，問：“為什麼？Zero 覺得我的紅瞳不好看嗎？”

不至于吧……希米莉娅依舊把小手放在降谷零臉上，稍微用了點力把男孩低下去的頭重新擡起來。

“你這個樣子會摔跤欸！” 降谷零一路上想提醒很多次了，但就算他說，希米莉娅好像也不會聽耶。

算了算了，降谷零用手扯住希米莉娅巫師袍上連着的帽子，防止她一不小心咕咚一下掉進湖裡。

“我是女巫，我不怕這個啦！”希米莉娅任由降谷零扶着她，笑嘻嘻的說。

“你是女巫也不行！”掉進小溪裡面，不快點換衣服的話，就算是夏天也會着涼的。

“好吧好吧，Zero還沒說為什麼紅瞳不好看呢！”

“我覺得挺好看的……”說到這裡，降谷零剛才強硬的語氣又低沉了下去，“我隻是覺得小山茶和大家一樣挺好的……”

“沒有和我一樣另類的發色和膚色，就不會被别人欺負了……”

“……”期待降谷零從審美方面評價瞳色的希米莉娅，快速的眨了眨眼睛，用牙齒緊緊的咬住下唇，才忍住又要掉下來的金豆豆。小降谷，你知不知道你用這種語氣說話，是很令人心疼的？

可是我就是知道你因為獨一無二的發色和膚色被别人欺負，才想要用法術把眼睛顔色變回原來的紅色啊。

這樣子，你至少不會那麼的無助了，你還有我，我和你一樣啊。曾經一樣因為不同所以遭受過歧視，因為懂事所以被人抛棄舍棄……

“才不會呢！我就是想要和别人不一樣！這樣子zero 在人群中，就可以一眼找到我啦！就像我能一眼看見Zero 一樣！”希米莉娅說着，小手就慢慢上移，摸到金黃色的頭發之後稍稍用力的揉了揉。

很軟，很可愛。

“所以zero 覺得我的紅瞳好不好看呢……我可以用法力，單獨讓眼睛别回去哦……”

心中默念訣，希米莉娅低頭看着扶住自己的降谷零，透過紫灰色的眸子，她看見了自己逐漸變成茶紅的瞳。

密密麻麻的疼痛讓希米莉娅扶在降谷零臉上的手微微用力，但很快她就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道。收回手的時候，手指攥成拳垂在身側。

“好看嘛？”

明白希米莉娅恐怕在問自己之前就已經做出了選擇，降谷零雖然不理解為什麼她知道和别人不同，可能會遭受異樣的眼光，還要這麼做，但他依舊點了點頭。

“不管小山茶怎麼樣，都很好看。”

沒有關系，現在不懂的東西，總有一天，時間會告訴他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