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血卿看見他微微泛紅的耳尖又笑了,他的笑容好像就沒掉下來過。哦,除了蒼淩在的時候。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無法察覺的意思。
“主人不喜歡嗎?”
林景州聽見這句“主人”後徹底愣住了,他又羞又惱的擡眼看向蕭血卿,趕忙捂住他的嘴巴,有些許惱怒的開口:“别亂說。”
沒想到蕭血卿卻低下頭吻了吻他的手心,氣息全部打在他的手心上,讓林景州不由的全身僵硬了下來,于是他猛地站起來同手同腳的往回走:
“今天很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快點回宿舍吧,明天見。”
【上一個見到對自己哥哥這麼狗的還是極夜……】
【我們早期雪老師也是好不好?】
【這邊我們就要說一下我們的龍哥了。】
【看見巫晝和極夜親密的蒼淩怒了,打開萌新直播,看見這一場景更加惱怒了。】
【天啊天啊,太像巫大和極夜啦!】
【話說真的沒人愛看打架嗎,我剛剛還賊期待打架呢…】
【怕老婆是一種幸福的表現】
【我說你們睜眼閉眼就是造謠???這麼美好的友誼也能被說成是愛情啊,真沒救了。】
【話說最近都沒人看到極夜活動嗎?我真的懷疑是開小号打副本去了…雪老師還在魔怔刷雲龍山副本呢,嬌老師在拍戲,什麼時候可以看見團聚!!】
【樓上的你這種想想就可以了,還不确定巫大到底有沒有轉世那呢……】
蕭血卿看見林景州這般模樣笑了笑,長腿一跨大步走上前去抱住他的腰,低下頭再次蹭了蹭他的脖頸:
“哥哥我不要一個人走,我怕黑的…而且剛剛我上來遇到了好多吓人的事情,我好害怕。”
看見他這副模樣,林景州終是不忍心讓蕭血卿一個人走,隻好同意一起走。路人林景州還是渾身僵硬,看起來好不自在。
他這副模樣倒是讓蕭血卿有些許吃味了,走到寝室門口的時候蕭血卿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林景州回頭看向他,輕聲開口問怎麼了,就聽見蕭血卿悶悶的開口:
“我今天是不是吓到哥哥了?”
“抱歉…我不知道這樣做會吓到哥哥,以前他們總讓我當他們的小狗,我以為哥哥也會喜歡的。我是自願喊哥哥主人的。”
林景州看見他這幅猶如做錯事的小狗,耷拉着耳朵請求主人原諒的模樣,那副可憐天可憐的可憐世界的聖父心再次被勾起來了。他轉過身把蕭血卿抱入懷裡,輕輕拍了幾下溫柔的開口:
“是有點,下次不許再亂喊别人主人了,知道嗎?我們都是平等的,沒有誰是誰主人一說。”
蕭血卿借機把頭再次埋入他的脖頸,貪婪的聞着屬于他的味道,悶悶的開口:“我知道了,哥哥不要害怕我好不好?”
林景州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腦,輕聲開口:“怎麼會害怕你?隻是下次别這樣說了,知道嗎。”
蕭血卿“嗯”了一聲,抱了一會兒後林景州松開他的手,眉眼彎彎的朝他開口:“晚安,好夢。”
蕭血卿一步三回頭不舍的回頭看向他,最後點點頭也道了一句晚安,便走向寝室内。
夜半,林景州再次陷入夢魇。與其說是夢魇,更不如說是像在經曆一場回憶。四周是如地獄般的場景,岩漿噴發着…周圍有他熟悉的人,也有他不熟悉的人,隻可惜每一個人的臉他都看不太真切。
身後似乎有一群人在呼喊着他,自己手中的劍沾滿着鮮血,手掌都在微微顫抖。在朦胧之間,他聽清楚幾句話:
“往前跑!往前跑啊!”
“去斬開那道裂縫!去迎接你的黎明!去啊!”
“我願意用我的血駭,為你築起王座!”
夢中的他似乎在猶豫,那雙早就破敗不堪,鮮血淋漓的雙手,似乎已經要堅持不住了,他想回頭看看是誰,可自己無法回頭,腳下是一個又一個屍骨,那些屍骨為他築起台階,引導着他往上走。
“求你了…不要再往前走了,好不好?真的求求你了…”
“求你回頭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啊!”
“你不能再走下去了!你會沒命的!”
腳下的屍骨越來越破碎,胸前被一把骨頭狠狠刺穿,手上的劍,長出荊棘吸食着他的鮮血,那把長劍也慢慢滴落着鮮血砸在屍骨上,形成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耳邊,是混亂的聲音。有讓他繼續往上走的,有讓他停下來的,有各種哀嚎的…夢中的他似乎有些許迷茫,或許這是他第1次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是正确的,是不是該停下腳步,轉身退回去。
可他早就退無可退了,他失去了普通人的身份,成為了神。成神的代價是什麼?前路…還會有你們嗎?
“哈~怕什麼嘛!往前走呀!我們一直在的。”
“ohh!我們的樂隊!永世不衰!”
“哥哥,你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眼前閃過模糊的記憶,那些記憶是美好的,是青春中無法抹去的色彩。似乎是這些聲音讓他更加堅定,于是他再步往前走,可再看清楚,腳下的台階是用哪些人鑄成的時候他愣住了。
那熟悉的衣衫,看不清楚的臉龐,他的精神似乎再一次被打破。
“為什麼啊?你有沒有在意過我們?”
“你有沒有心啊?”
“哥哥……求求你了…救救我吧。”
“我不想死啊,我好疼啊。”
那些聲音穿透他的耳膜,林景州隻感覺呼吸不過來,他掙紮着想要從夢境中醒過來,卻隻是徒勞,看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哀求,不要往前走了,不要再往前走了,可那副身子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一直往上走着。
“以後,就是神了。”
我不要,我不要成神啊。
我不要我不要…停下來…停下來啊,不要再往前走了,不要再往上面走了啊!
越來越強烈的窒息感,他似乎就要死過去了一般,像魚兒脫離了水一樣,夢境中的他坐上了那沾滿鮮血的寶座,就連扶手都是用屍骨做的,最後似乎是終于支撐不住了一般,夢境中的他拿起自己手中常握着的寶劍,對着自己的胸膛狠狠捅了一刀。
林景州從那夢中驚醒過來,他大口喘着氣,呆呆的看向天花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早就淚流滿面。他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和腦海中沾滿鮮血的手掌再次重疊在一起,說是夢魇…倒不如說是回憶了。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從那些恐懼中緩過神來,最後一夜無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