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狗娘養的敗類！和羅斯托珀一樣的垃圾！混蛋！敗類！叛徒！人類的恥辱！歌秋羅沒有你們這樣奴顔媚骨對血族搖尾乞憐的爛貨！給老子去……啊！”

他太虛弱了，被抽走過多魔力的經絡和腐爛的傷口每時每刻都在疼。阿爾森隻不過一腳就把他踹倒在了地上，要是過去——要是過去！他一巴掌就能抽死阿爾森！另一隻手還能同時掐死那個該死的玩意！

不過無所謂——埃爾希斯低着頭，阿爾森二人看不清他被籠罩在昏暗陰影裡的表情，隻能看到他渾身都在發抖。

“他幹什麼？”

“誰知道？估計是聽到自己已經是光杆司令，受不了打擊瘋了吧？”

是時候了。

埃爾希斯深吸一口氣，扶着牆搖搖晃晃地再一次站起身來。早已失明的雙眼汩汩地流淌着鮮血，阿爾森意識到那是拼死燃燒最後一點魔力的迹象，大叫着要逃跑，卻隻聽見身後傳來了埃爾希斯聲嘶力竭的呐喊。

“歌秋羅萬歲！聖女陛下萬歲！人類！萬萬歲！”

嘭。

頭顱撞在牆壁上，埃爾希斯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将自己的頸椎生生撞斷。當阿爾森和他身旁的伊西斯壓着狂跳的心髒和還未平息的恐懼感看過去的時候，那位綠頭發的青年已經躺在祖國的土地上，回歸了他所信仰的玄鳥聖女的懷抱。

沒有人看到他臨死時的笑容，而阿爾森也确實如埃爾希斯所計劃的那樣，将後者的死相當成茶餘飯後的笑談傳了出去。至于之後的事情，莉蘇當然也無從知曉了，因為不久之後她就因為觸了血族的黴頭被處死，搖尾乞憐當狗的日子她也沒能過幾天。

那才是上一條時間線上埃爾希斯真正的終局，隻不過經由伊西斯的妹妹、昔日莉蘇家手下從屬貴族的愛莎的轉述就變了個意思，以至于當莉蘇再轉述給星缇紗的時候，就這麼略去了絕大部分有意義的信息。至于亞德林的故事，莉蘇說她并不十分清楚，她說她隻知道那個女人被俘後一直不肯服軟，後來似乎也是被燒死在了廣場上。

站在這一個時間點上的星缇紗自然無從得知這部分的真相，但除開這些，至少她還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情報。

“南方——南方的賽塔裡拉！紗萊娅·賽塔裡拉！殿、殿下，如果您想的話，您可以去聯系那個人！做……是做玻璃器皿起家的，上一世在您統治帝國的時期她就做得很大！就、就是聽說雖然她好像也想建立避難所，但一直沒有接受勞羅拉家族的收編……不、不過不要緊！上輩子最後她也跟瑪麗安娜小姐他們合作了！您、您隻要稍加威脅，她肯定會服軟的！”

賽塔裡拉？

星缇紗皺了皺眉，她想到阿萊恩送給她的見面禮。那支玻璃筆和它的包裝上，似乎都有彎月亮的标志。

莉蘇還在說着自己絕不會與星缇紗争利之類的話，星缇紗沉默了許久忽然再次開口：“還有别的情報嗎？”

“沒、沒有了！真的沒有了！您、您看……”

刀光沒入了莉蘇的咽喉，她紅色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帝姬，卻隻對上了帝姬那雙笑着的眼睛。

“那麼謝謝你，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