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崎祢祢覺得自己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奇怪了,甚至已經脫離了‘日常’的範疇。
——摯友随時爆衣裸奔頭頂冒火正常嗎?
小嬰兒一秒換裝、寵物還會變形正常嗎?
一見鐘情對象一見到姐姐就捂着肚子昏死正常嗎?
奶牛裝小孩随時從頭發裡掏出疑似炸.彈和火箭筒的東西正常嗎?
每周四放學路上随機刷新詭異書屋、還隻有自己能看到正常嗎?
……
不知不覺間,祢祢的生活已經被各種非日常事件占領,但那些事雖然和她以前的平凡生活大相徑庭,卻似乎并沒有給她的日常生活帶來什麼改變,反而增添了許多樂趣,有了這些樂趣,那些微不足道的小麻煩便是可以被忽略的。
當下,祢祢面臨的問題是,如何追求自己的一見鐘情對象,獄寺君。
獄寺隼人好像不太喜歡她。
即便為了拉近距離,加入了很無聊的過家家遊戲,他們的關系似乎也并沒有因此拉進。
每次祢祢盯着他看的時候,獄寺隼人都會敏銳的看過來,但還沒等她感到驚慌,他就惡狠狠瞪她一眼,率先轉回腦袋。
“……”
這樣的反應,反而叫祢祢有了底氣,更叫明目張膽的盯他。
反正如果他讨厭她的話,一定不會察覺到自己喜歡他的吧?
祢祢偶爾會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怪癖,怎麼被人瞪一眼還覺得挺開心的?思來想去,最終總結出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獄寺君實在是太可愛了,即使知道他那樣是在表達厭惡,也還是升不卻不滿與難過的情緒。
二是被摯友綱吉給傳染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沢田綱吉這種經常性裸奔行為真的還挺變态的,而且這種變态行徑已經越來越頻繁了,上至上課遲到、比賽要輸,下至祢祢家政課要送給獄寺隼人的蛋糕和一些日常小事,都可以成為他突然死了般倒地不起,然後又喊着“複活——!!”起來,爆衣冒火再轉換‘第二人格’的契機。
一開始祢祢還會覺得那些行為古怪又魔幻,但周圍人好像都覺得這沒什麼,她想了想,覺得好像還真沒什麼。
跟山本武說的一樣,還真就像個黑手黨過家家遊戲,雖然大家都疑似拿着危險武器,但也沒人死掉或者受重傷……說不定那些槍啊炸.彈什麼的都是玩具。
……可就算那些道具是假的,那沢田綱吉的爆衣又是怎麼回事?
對此,祢祢百思不得其解,然後在某周四放學路上再次碰到那家書屋時決定不再思考——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去了,前有池袋被惡靈附身的男子高中生和無頭騎士,現在又是這個每周四刷新的奇怪書屋,沢田綱吉爆衣後切換第二人格好像也很正常?
算了,現在的生活都變成這個鬼樣子了,管它正常不正常呢,無所謂了。
雖然這麼想着、也覺得這麼做沒什麼問題,但祢祢還是對那些古怪的事很好奇。
于是,某周四放學,祢祢一邊和朋友談笑風生一邊引着他們在并盛亂轉。
根據這兩次考察,她需要在街上待至少半個小時,那個古怪的書屋才會出現。
就在她帶着一行人在并盛轉了一圈,被沢田綱吉猶豫着瞟了好幾眼,獄寺隼人大聲發表了好幾句“浪費十代目時間”的發言又被一旁的山本武打着哈哈掠過去後,在太陽瀕死之際,祢祢終于見到了熟悉的木牌。
真見到了,反而又不敢過去了。
她隔了一段距離停下,猶豫着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幾人,抿了抿唇,試探:“我記得,這附近好像有家舊書屋?”
“你轉那麼久就是為了找家書屋?”
獄寺隼人還是不高興的樣子:“明明剛才路過了好幾家你都沒進去——再說,這種偏僻的地方哪裡會有書屋?”
确實,這裡是居民區,旁邊那棟房子看上去無人居住
她頓了頓,扯着沢田綱吉又向前走了幾步,身後,山本武和獄寺隼人很自然的跟上來。
她擡頭看着書屋推拉玻璃門裡已經亮起的燈——是暖橘色,和陳樸的裝潢氣質很是相配,有種童話般溫馨又浪漫的感覺。
她喉嚨發緊:“我記得那家書屋就在這兒的啊……”
“可這裡什麼都沒有啊,祢祢是記錯了吧?”
“記錯了嗎……?”
她語氣輕飄飄的,像是随時會散在風裡。
“……祢祢?”
沢田綱吉聽上去有些不安,猶豫着反握住她的手:“……你身上好涼,忘記帶外套了嗎?”
“嗯……”她慢吞吞點了點頭。
“那……回家?”
“……好。”
祢祢被牽引着往回走,山本武很貼心的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天知道他為什麼穿了兩件,不嫌熱嗎?
在找書屋這件事花費了很多的時間,但幸好今天的作業不是很多,在沢田家解決完晚飯後,祢祢謝絕了Reborn提出的叫沢田綱吉送自己回家的建議,一個人出了門。
然後,一個拐角,她又看見了熟悉的木質門牌。
祢祢:“……”
等她從裡面買了本書出來後,就看見沢田綱吉輕微喘着氣跑向自己。
“祢祢!”他喊。
“……怎麼了?”祢祢緊張地将書往背後藏了藏,“不是說不用來送嗎?”
“還是說……”
她向前一步逼近他:“阿綱不想和我分開嗎?……真是黏人啊。”
“不不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