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小就出來工作了嗎?”她看着這個身長不超過40cm的小嬰兒,語氣神态是不加掩飾的驚訝。
沢田綱吉:“……關注點不對吧?!!”
*
第二天早上,沢田綱吉去學校的路上碰到祢祢。
這并不稀奇,并盛本來就不是什麼很大的地方,兩家離得也不算遠,所以他們經常能碰上。
兩人說說笑笑一起去學校,但走到一個拐角處,祢祢突然停了下來:“我昨天和京子醬就是在這個路口碰到持田的,在那之前我還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人影——”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扭頭看向視線心虛亂飄的沢田綱吉:“——那個人……不會是你吧?跑得可真快啊,體育課上也沒見你這麼興奮過。”
“呃、啊,嗯……”
“而且你當時是要找京子醬的吧?跑過頭了都沒注意,真是粗心——如果在這兒告白的話圍觀的人大概會少不少。”
沢田綱吉:“不是——”
祢祢:“話說告白就是隻能在兩種環境下吧?一種是人很多的熱鬧地方,另一種是隻有彼此的安靜地方——當然,雖然前者也蠻不錯,被衆人見證的愛情固然浪漫得喧嚣,但如果我告白的話肯定選後者。”
“……為什麼?”
“因為雲雀前輩不喜歡群聚嘛。”她理所當然的說,“要是我約他到人多的地方,他一定沒有心思聽我告白,而是先思考浮萍拐抽到哪個地方最疼吧——不對,以前輩的熟練程度,大概連思考都用不着。”
“……”
“啊,對了。”祢祢踩着皮鞋的腳輕輕踢走面前的石塊:“今天中午,我不和你們一起吃午飯哦。”
沢田綱吉步調微頓,狀若無意的問:“是要去天台嗎?”
“當然了——我午餐的時候不一直是朋友天台兩處跑嗎?”
“啊、啊!我知道的……”
他都看出來了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了的。
她今天的變化比昨天還要大。頭發做了發型,是法式公主頭,祢祢自己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她在動手這方面的天賦僅出現在甜品烘焙上,估計是美佐紀阿姨幫忙弄的——
她已經知道雲雀和祢祢的事了嗎?她同意了嗎?
……祢祢沒有跟她說。
指甲被染了顔色,是一種介于月色與水色之間的漂亮的淺藍色,還畫了精細的圖案,是月亮和白玫瑰——話說得有些早了,祢祢在繪畫這方面也很有天賦,大概是因為美佐紀的職業是畫家。
皮鞋和中襪的樣式也換了,祢祢從前隻穿基礎款,是那種全日本jk衣櫃裡基本都會有一件的那種款式,用祢祢的話來說,就是“學校不值得我為它精心搭配,随便穿穿就得了”。
而今天,她的襪邊勾勒着一層雪白的花瓣一樣的蕾絲邊,皮鞋上的蝴蝶結是一種紮眼的紅,大約是軟綢質的,很容易髒,所以她連踢石子的動作都格外輕。
學校不值得她打扮,所以是為雲雀打扮的嗎?
“喲,祢祢,阿綱。”熟悉的聲音響起,祢祢一回頭就看見山本武那張總是挂着開朗笑容的池面臉,“我好像聽到你們剛剛在說天台?天台怎麼了嗎?”
沢田綱吉先是被他突然出現的聲音驚了一跳,在聽到問題後又下意識看向身旁的祢祢。
“啊,是阿武啊,好巧。”祢祢倒是大大方方,看了山本武一眼解釋道:“我們再說午飯的事——我今天中午不和你們一起吃了。”
“诶,祢祢中午要去天台吃嗎?那我不可以跟你一起嗎?”
“當然不可以啦,我這次可是要——”她突然停住話頭,扭頭看向一旁的沢田綱吉:“……他知道那件事嗎?”
“……不知道。”
祢祢:“我以為你告訴他了的。”
沢田綱吉:“……我以為你不想被别人知道。”
祢祢:“但阿武又不是别人,他是我們的朋友呀。”
“……”
“什麼事啊?祢祢沒有告訴我嗎?嘛,沒關系,現在說也不遲——如果不想告訴我也可以,我不會因為這個和朋友鬧脾氣的,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山本武爽朗道,看上去十分善解人意。
“也沒什麼不能告訴你的啦……”祢祢猶豫片刻,還是慢吞吞的開了口:“就是……我喜歡雲雀前輩這件事……嗯……已經小半年了,打算今天中午邀請他約會來着。”
“……欸?祢祢,喜歡雲雀?真的假的?”他露出有些怔愣的神色來。這很正常,沢田綱吉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表現得還要更誇張。
“真的。”祢祢肯定道。
“……真是不敢相信啊。”山本武定定盯了她兩秒,感歎般的說,“不過好像也不算突兀……感覺祢祢每次遇見雲雀的時候都有些奇怪,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呢。”
“欸?很明顯嗎?”祢祢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帶着一絲懊惱道:“我以為沒人能看出來的。”
畢竟這可是暗戀,被看出來了那還能叫暗戀嗎?
“嘛,也還好啦,”山本武真誠又爽朗的笑容很有說服力,“我就差點沒看出來呢。”
祢祢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沢田綱吉:“……”
你每次碰到他時走不動道的樣子想看不出來都難吧?!也就隻有山本這種天然才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