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客廳。
褚朝陽打算先去洗漱再管他喝得微醺的哥,明明不能喝還硬灌,打開錢箱讓徐盼數着玩去。
紅豔豔一大片,晃得徐盼眼暈,什麼時候見過能麼多錢啊。
誰家公司老闆動不動就拿一箱子錢砸人,不曉得還以為是□□呢,電視劇裡往常都是個貴婦人寫支票——給你一百萬,離開我兒子。
徐盼暈乎乎地甩甩頭,心虛地把錢箱合上,褚朝陽跟他說有錢人是最精明摳搜的,要是對誰好肯定是另有所圖。
褚振華應該是讓徐盼和他兒子好好過。
可是過到床上了啊。
徐盼把這隻黑箱子推遠一些,眼不見心不煩,這并不算是他該拿的錢。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不辯禮義而受之,于我何加焉。有種逮着褚朝陽敲詐的感覺,說不出的不對勁與煩躁,好像他是圖錢才和褚朝陽在一塊的……
頭疼。
他坐起來雙手撐着額頭,眉心沉甸甸的作痛,眼皮火熱。
一晚上也沒聊什麼太重要的東西,主要是褚振華在那裡心疼自己兒子受苦了,那反應着實讓徐盼有些驚訝。父愛這玩意兒就跟鬼似的,他聽過卻從未見過,徐建軍不打人他們家就算過年了。
看到褚朝陽和他爹相處不錯,他并沒有預想的酸溜溜的吃醋。
徐盼清楚自己小心眼,不希望朝陽除了他之外還有别的親人,但真看到那一幕又替褚朝陽開心。
惡毒了,但隻惡毒一半兒。
幾分鐘後,褚朝陽洗漱完從樓上下來,步伐一頓,無奈且愠怒道:“我都說了不讓你喝,你陪我爸硬喝個什麼勁兒,他老酒瓶子了。”
“……對不起。”徐盼蔫蔫地擡頭,笑了下。
褚朝陽走近摸摸他的額頭,挺燙的:“哥,你是不是酒精過敏?”
“沒有吧。”徐盼拉住他的手腕,貪圖他手上的溫涼,臉頰貼上朝陽的掌心,“我在想那算不算嫖資。”
褚朝陽用餘光瞥了眼錢箱,忍不住氣樂了:“我讓你數錢,你有開始胡思亂想了?”
徐盼心虛擡眸仰着他,小聲解釋:“我可能醉了,看東西有些重影,數不清。”
“何止是醉了,都臭了。”褚朝陽捏着他的臉頰,“那你看我有幾個?兩個褚朝陽要不要?”
“……要。”徐盼嫌疼,側臉躲開後起身,“兩個我都要。”
褚朝陽笑着給他讓道,摟着他的肩膀:“盼盼養得起?”
這會兒徐盼脾氣不小,濕紅着眼睛眯了眯,氣呼呼地認真道:“我努力,我多打一份工,實在不行我就、就把我的房子賣了……”
他們先前住的房子是徐盼母親的嫁妝,媽媽死前拽着徐盼去辦的過戶,悄悄地沒告訴任何人。後來徐建軍為此沒少找徐盼的事兒,說再不賣房還賭債,他連最後的爹都沒有了。
那兩年鬧出來不少笑話,但徐盼都不為所動,說隻要媽媽同意怎麼着都成。
——徐盼,你個小畜生,是存心讓你爸去死啊!
“說着玩呢哥,說着玩的。”褚朝陽見徐盼快哭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哥是真愛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