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驚蟄小心翼翼地觑着自家少夫人的臉色:“少夫人,您别把老爺的話放心上。”
甯臻和靠着車廂,沒有哭:“總會有這一遭的,他們一直都是這樣,隻是我不了解他們罷了。”
以前的自己已經經曆過的事沒道理她承受不住。
隻是現在的她心智尚且年輕,勇氣也比過去的她多了很多。
晚上,她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張空白的紙,筆墨已經備好,甯臻和細細思索斟酌和離書怎麼寫,以及和離後她何去何從。
自那晚不歡而散後,晏仲蘅與她又是好幾日不見,周媽媽急得上火,甯臻和反而很高興,她心裡隔應的慌,可真與他“做”不下去。
二人就該如此,相敬如冰。
隻是天不随人願,沒等她高興兩日,夜晚時分,就着初春溫和的風,甯臻和臨窗賞月,還給自己倒了壺青梅酒小酌。
風一吹,她微醺的感覺更明顯了,竟恍惚間看見一道長身玉立的身影在窗前,身影好似分裂成了兩個,甯臻和托着腮:“誰?”
晏仲蘅看着小窗内滿臉嬌憨的妻子,斥責的話語頓時吞了回去,隻是進了屋,掐着她的腋下往裡拖了拖關上了窗:“倒春寒還沒散呢,這倒是吹上風了,自己身子骨什麼樣受的住嗎?”
甯臻和斜睨他,她當然沒醉,但她就是煩這死男人,語氣總是一副說教的模樣,她又非他下屬。
“晏大人竟知道我受不住。”甯臻和借着酒意說了句她平時不會說的話,陰陽意味頗足。
晏仲蘅雖知她是醉話,卻心裡有些微妙的不适,喝醉後的妻子少見的有了絲尖銳,他再遲鈍也覺出她話中的怨怼之意。
但他自問并未有任何錯處,晏仲蘅眉頭微蹙,隻覺得她閑得慌,還有心思在這兒喝酒,便掠過她的話問起了關心之事:“你今日回府可與你弟弟說了?”
“說了,他不聽。”她面不改色扯謊。
“好事多磨,你再使使力。”晏仲蘅規勸道,甯臻和也懶得同他多說,敷衍的嗯着。
夜半,甯臻和忿忿不平地咬着唇,但仍有絲絲縷縷的聲音洩了出去,幸而這次她提前看過了薛吟送她的避火圖,所有的反應也沒有上次那般青澀慌張。
而她也沒想到他能沒心沒肺到這個地步,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的隔應在他那兒屁都不是。
甯臻和起了壞心,想看他笑話,雖抵抗不得但她卻起了幹壞事的心思,好在這回屋内熄了燈,二人皆以感覺和觸覺感知。
晏仲蘅隻是例行公事罷了,他身軀突然一頓,面對猝不及防的感受眸中詫異閃過,覺出不對便匆匆抽身,待洶湧褪去後,重新埋入她脖頸間喘息,甯臻和滿心都是暢快。
隻是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她似乎低看了他些,打算故技重施,二人像是較勁一般,各自面上克制,心底暗潮洶湧。
晏仲蘅心中百轉千回,他于黑暗中生生氣笑了。
甯臻和看不見他的耐人尋味,隻盡量咬着粉唇讓自己保持清醒,不欲被他攻城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