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上午在海邊被耽擱的問題,問他:你在哪裡?
等回複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期待還是什麼,居然緊張了,但也沒有緊張兩秒鐘,很快陸嶼橋就發消息來,是定位,距離她不到十公裡。
像是理所應當般自然,陸嶼橋又發來信息:結束告訴我,我去接你回家。
宋夏宜眨了下眼睛,等視線清晰,她回:好。
酒店套房的大門關上,宣告錄制的正式結束。大家等電梯下樓準備往機場去時,宋夏宜告訴其他人說她就不一起回了。楊晴問:“怎麼了?臨時在這邊有工作嗎?”
宋夏宜笑得溫柔,搖頭道:“我家人來接我了。”
一陣打趣的長呼,宋夏宜沒再害羞了,表現得很大方。陸嶼橋已經在大廳等,一見宋夏宜來就把手伸了過去,牽上,握住,和其他人一一打招呼,說謝謝各位一路上對夏宜的照顧。
一頓寒暄告别耽擱的時間不短,都依依不舍的,在酒店大堂把回京再聚的事确認了又确認。陸嶼橋安安靜靜地等在一旁,把其他人送上車後,才拎過宋夏宜的小行李箱準備上車,問她:“别的行李呢?”
“提前跟工作人員上機場了。”宋夏宜說,“你怎麼不早點和我說你在悉尼啊,我就不讓他們帶走了。”
陸嶼橋系安全帶,邊說:“是我錯了。”又給她整理被壓到的頭發,說:“怕影響你工作。”
宋夏宜等他坐好要開車的時候,開口:“我看到你寫的信了。”
“嗯。”陸嶼橋糾正:“是情書。”
“我也想你。”宋夏宜說,“也愛你。”
說出來也沒有想象的那麼難,她很多年不曾開口對他說愛。
但陸嶼橋卻因為她這句話内心起了海嘯,還以為她陳傷難愈,自己要等好久才能等到她再肯說“愛你”這兩個字的,激動感動全部化作微笑,他說:“我愛你,永遠愛你。”
愛需要表達。他會用一輩子時間一遍遍向她表達。
如果不是在開車,陸嶼橋一定會去親她抱她,好在他住的地方很近,沒一會就到了。
往房間走的路上,宋夏宜問他:“我們要住幾天?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回。”陸嶼橋回答。
宋夏宜點頭,心想他出來也好幾天,該遊玩的地方也應該去玩過了,問他:“一直住在這裡?”
陸嶼橋開門,側頭看了她一眼,說:“在悉尼的時候住在這裡。”
“嗯?”宋夏宜聽這回答怪怪的。
“我先去的墨爾本。”陸嶼橋拉她進門,親她,唇舌交纏之際告訴她:“我看到你彈琴。”
他說:“和肖斯塔科維奇一樣好聽。”
宋夏宜吃驚地“啊”了一聲,他又親下來。被親着帶進房間,倚上沙發,仰着脖子回應,手往後撐的時候,按到了沙發一角的袋子上,不平整硌着手,扭頭就要看,被他的嘴唇追上來,“等下……等下……”
陸嶼橋瞄了眼一直放在這裡的東西,開始後悔,應該提早收起來的,戀戀不舍地放開她,把人拉着坐好。
宋夏宜是打開到第二個紙袋時感覺到不對勁的,随便翻翻就發現裡面全是她在聖保羅看到過的紀念品,再去看其他,裡約的、聖地亞哥的、百内的、卡馬拉的、坎昆奇琴伊察墨西哥城瓜納華托,都是她一路上看見過喜歡過想過要買的東西,呆了呆,醒悟過來問道:“你……跟着我走了一路?”
“我隻是想離你更近一點。”
“什麼時候決定的?”
“你說要參加綜藝節目的時候。”
“一直沒有跟我說啊……怕我不同意是不是?”
“你會有心理負擔,影響拍攝怎麼辦。”陸嶼橋摸了摸她的臉,“不高興?不要不高興。”
“沒有,沒有不高興,我隻是……太驚訝了。”
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隻好靜靜地看他,他眼神清澈,裡面是溫和的充滿愛意的光,輕輕一笑,忽然一個字也不想再說了,擡起頭,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