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爾本之後是去大堡礁,大堡礁遊玩四天,再回悉尼自由活動半天,這趟為期一個月的旅程就要宣告結束了。到這個階段,就連一路過來情緒最穩定的楊晴,都開始面露不舍,而方錦意呢,早就已經抹眼淚了,一會抱抱她一會抱抱你的說舍不得大家,結果上了船馬上就高興開,眼睫毛上挂着的淚水還沒幹呢,小嘴巴卻開始“哇哇”驚呼不停。
也是天公作美,這幾日是陽光明媚,無風無雨,風景好,溫度更是恰恰好。
所以大家心心念念的浮潛還是非常順利地實現了,但他們此行浮潛僅是附帶的,四天三晚的船宿之旅,目的是為了看小須鲸。特别神奇的體驗,隻要乖乖待不動,小須鲸就會主動遊過來。潛導囑咐過,不打擾小須鲸的話,它們會靠得更近。
宋夏宜的錦鯉體質再現了奇迹,有一隻小須鲸一直在她身邊,最近時僅有一臂距離,她感覺好奇妙,形容不出來的奇妙,就是你會馬上想要原諒一切甚至會期許世界和平的奇妙,就是你會感覺一切問題麻煩痛苦都可以抛開的豁然開朗的奇妙。
就是她會覺得好想要和陸嶼橋一起體驗的那種奇妙。
上船不等洗澡就聯系陸嶼橋,等了好一會,他才接通。好興奮,叽裡咕噜說了一通,三分鐘了,陸嶼橋隻是靜靜看着她笑,因為插不進話。
“所以我們下次也一起來吧。”宋夏宜最後說,“我運氣很好,你和我一起來就能讓小須鲸靠你很近。”
陸嶼橋問:“這是利誘?”
“嗯,引誘。”
“那恭喜你,你成功了。”
宋夏宜又笑,她最近一段時間每天都在笑,即使睡眠不足累得要死,即使感冒發燒發腸胃炎,仍然一直一直在笑。好像歲月也懂得虧欠了就要償還的道理,那些曾經勉強的為難的不得不笑的笑容,如今一次次帶滿了真意重新回到她臉上。
鏡頭的畫面突然晃動,拉出了宋夏宜神遊的思緒,她看到陸嶼橋在移動,身後的背景跟着在變,問他:“你在幹嘛呢?”
“買了點東西,現在準備回去。”說着擡了下手,一晃而過的袋子。
宋夏宜問:“沒上班?”
“今天休息。”他說,視線移了開,對着屏幕之外的人擡了下手,用英語說了幾句什麼。
接着鏡頭又開始晃,看得宋夏宜快要犯暈,然後屏幕停住了兩秒,對着一座瞧着氣勢雄偉的大橋。宋夏宜正覺得這橋眼熟,屏幕裡又變成一片藍天,再度停住了不動,她以為是船上信号的差了,喊:“陸嶼橋——”
“嗯,在呢,等一下馬上好。”
手機裡傳來聲音,但是畫面還卡着。她說:“是咱倆誰手機問題啊,我這一直卡着。”
“沒卡,我手機放着沒動。”窸窸窣窣一陣響動後,陸嶼橋的臉可算出現在屏幕上,他說:“袋子破了洞,我在撿東西。”
“買什麼了?”
對面還沒回答,她這邊門被敲響,隻好說:“回頭再聊吧,好像喊我備采了。”
陸嶼橋說好,等着她結束通話。
備采的時候,工作人員紛紛表示羨慕不已,向她轉達潛導說她運氣絕佳的話,還給她看了幾段之前海裡拍的視頻,鏡頭裡看小須鲸幾乎快貼着她。
問她什麼感覺,害怕嗎?
她搖頭,說開始有點緊張,但是後面就還好,不過現在回頭看又覺得很震撼很不可思議。
船宿一定是越遠越能展現大海神秘的魅力,夜潛更是充滿驚喜的獨特體驗,珊瑚叢裡找螃蟹和小魚小蝦,看更大更多從來沒有見過的魚,以及鲨魚,從眼前遊過去,緊張刺激得感覺下一秒偉大的克蘇魯就要伸出它挂滿粘液的巨大觸須。
再上船,江可直和樂簡言果然在聊克蘇魯大章魚,陳風華沒大聽明白,他倆熱情詳解,聽得一旁的楊晴“咦咦”直嫌棄,說:“你們倆還讓不讓人再下水了啊。”
“下啊下啊,看我們誰能召喚出被封印的舊日支配者!”
韓露白眼翻到後腦勺,留下簡短二字評價:“毛病。”
結果就是他們誰也沒那個能力召喚出來昔日的遠古神明,船往回開的途中,江可直還對着茫茫大海不無遺憾地感歎:“都到南太平洋了,都潛到海下那麼深了,怎麼還是沒見到深潛者和大章魚。”
隻有知音樂簡言附和:“可能時機不對。”
一本正經的樣子看得其他幾人都笑了,方錦意說:“對,時機問題,你倆逮個好時機去穿書,穿進去就能看見他們了。”
陳風華又聽不懂了,“傳輸?傳哪去?”
見楊晴笑,問:“你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