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阮黎就開始翻手機列表。
大概是因為已經把主角受的記憶都接受全了,所以才會對對方的一切都感同身受。
如果是從前被阮康海拿媽媽說事,主角受肯定會停下來不再鬧,但阮黎卻是忍無可忍。
與其每每都讓他們牽制自己,不如就把這一切都砸了,媽媽應該也會很開心,畢竟她親自設計裝潢的房子裡,怎麼能繼續住着這些惡心的人?
他要找的不是别人,而是拆遷隊。
阮康海聽着他打電話就覺得不對,直接就搶了阮黎的手機,他怒吼:“你是要把這個家毀了才開心嗎?你到底為什麼要鬧成現在這樣!”
“我原本是不在意,這惡心的地方誰愛住誰住,但誰讓你們亂動我東西?我之前有沒有告訴過你們,我的東西我自己會拿走,你們偏要犯賤多此一舉?添堵添成這樣,那就都别想好過!”阮黎可不是會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性子,都鬧成這樣了,還饒個屁啊!
“阮征呢?事情鬧成這樣,他總得出來道個歉。”黎兆赫在一旁不鹹不淡開口。
他原本是可以很聽話的,隻要站在旁邊看就好,但眼看着阮黎的情緒得不到宣洩,甚至情況愈演愈烈,面對不講理的阮家,道理不足以壓住他們。
權勢才行。
白莉哪裡敢把阮征叫出來,這會把阮征叫出來,那就是明擺着要把他給阮黎打,便吭吭唧唧地不願意說話。
黎兆赫偏頭輕咳兩聲,聲音驟然變冷:“看樣子是丢了,那是得派人找找,既然我在這,這事便交給我,隻是拖的越晚,就越不能保證阮征的安全。”
這話明擺着就是威脅。
白莉縱使不願,也不得不按照他說的辦,還不忘打電話叫醫生來。
阮征在他們上樓的時候就跑了,隻是剛跑出别墅區就被白莉一通電話給叫了回來,他嗫嗫喏喏地走到卧室門口,想着有爸媽在這裡,阮黎無論如何都不敢對他動手。
隻是卻不想,他剛走過去迎面一瓶香水就碎到了腳邊,破碎的聲音驚得他一慌,不等他反應過來,高挑地身影就到了眼前。
他驚恐地看着阮黎:“你要做什麼?爸媽可都在這呢!你要是敢動我,連那三分之一的财産我都不給你!”
“有個當小三的媽,算計的就是多啊?”阮黎緊揪着他衣領照着他門面就是一拳,“我之前提醒過你很多次吧?記吃不記打的蠢貨!”
“别打了别打了!”
“黎總,這事是小征做的不對,可真這麼打下去會出事的,對阮黎的心情也有影響對不對?不如我們坐下來心平靜氣地聊聊?”白莉看着自己兒子被抓着打,整顆心都揪起來了,慌不擇言地求着黎兆赫。
今天原本是沒有要請黎兆赫的,可他跟着來了,他們也算看出來了,這明擺着就是給阮黎撐腰來了。
事已至此,再鬧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黎兆赫是知道阮黎身體不好的,之前就莫名其妙疼暈過去,昨晚還拉肚子,今天再折騰一番,怕是火氣會更大。
“阮黎。”他略揚聲喊道,“過來。”
“等我先打爆這崽種的頭!”阮黎頭也不回的放狠話,反正阮征這樣的崽子他三兩下就能解決。
“咳、咳咳咳、”
咳嗽聲沖破阻攔聲沖進阮黎耳朵,揮拳的手一頓,直接甩開阮征,扭頭就朝黎兆赫走去。
剛剛打的痛快,差點忘了黎兆赫是個病秧子,這麼混亂的場面他看着定然鬧心。
誰也沒想到幾聲咳嗽就救了阮征。
阮黎輕輕拍着黎兆赫後背,眉心不自覺皺起,嘴上倒是很利索甩鍋:“都怪他們讓你心煩了,你還好嗎?是不是得吃藥了?”
“……你先少說兩句。”黎兆赫輕咳一聲,“我們去樓下說。”
說這話時視線掠過阮康海夫婦,後者立刻讨好般點頭,跟着他們往樓下走。
阮黎哪裡還有心思和他們掰扯,小說裡隻說黎兆赫身體不好,但也沒說具體原因,再加上當時沒細看……應該不至于因為點小事就住院吧?
他邊走邊輕輕拍着黎兆赫後背,大腿子可不能被氣壞了。
所有人落座,不約而同地看起黎兆赫臉色。
冷峻的臉上帶着些病氣,視線涼涼掃過除阮黎之外的所有人,他淡聲道:“我和阮黎已經結婚,他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夫人說想坐下來聊,那就開始吧。”
“那個……這事是我們做的過分,卧室我們會重新空出來給小黎留着。”白莉趕緊笑着接話,至于他們留不留,關起門來過日子,誰會知道?
“這不是應該的嗎?阮家本就是他的家,總不能把他嫁出去了,就連間卧室都不給留了。”黎兆赫淡聲說着,說出口的話卻是直擊白莉的内心。
她本就是這麼想的。
雖然阮黎是男人,但在他被推出去那一刻起,就已經不算阮家人了,怎麼可能還給他留着卧室?
但事情鬧成現在這樣,誰還敢多說什麼?
“那黎總想如何?”也就白莉能拉下臉說這些話,不管是為了兒子還是在阮家的地位,她都不得不出面。
“别墅區的垃圾每天都會清理到垃圾場,被你們丢掉的東西,我愛人還要,怕是要辛苦你們找回來了。”黎兆赫揚起笑,“既然是二少爺做的,那就由二少爺親自去找,幾位有異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