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嘯回到季凡卧室時，季凡又睡了。

看着幾乎沒動的盒飯，譚嘯皺緊了眉頭。

轉身回了對面。

早上的季凡是被譚嘯叫醒的，最近的他似乎越來越困，怎麼都睡不醒。

“乖寶兒起床了。”譚嘯吻了吻床上人的額頭，“最近餓壞了吧，給你做了好吃的猜猜是什麼。”

季凡睡懵的狀态還沒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芥末蝦球。”

“趕緊洗漱，去了就知道了。”

就在季凡洗頭洗臉的一刹那，冷水刺激到皮膚，冰的季凡一哆嗦，他回想起來了。

昨晚，他想起來了。

看着鏡框中的自己，好像一隻狼狽的落水狗。

季凡扯了扯嘴角，發出嘲諷的一笑。

不知是嘲諷自己異想天開，不自量力。還是嘲諷自己傻得可憐，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季婕說她不會愛譚嘯，可是譚嘯比那個小白臉條件好太多，是個人就會選擇譚嘯。

可笑自己還真信季婕那些鬼話，隻是為了不讓自己告訴伯父伯母她在外面鬼混，也是煞費苦心了。

譚嘯呢，他知情多少。

季凡還是忍不住為他開脫。

譚嘯其實是知道的季婕外面有人的，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任由自己蹬鼻子上臉，他是允許的。

譚嘯對自己真的很好，他是有考慮過自己的。

可是已經清楚的現實哪有那麼容易被掩蓋。

季凡分不清誰說的是真話。

或者也許，是不是真的像季婕說的那樣，譚嘯尊重她的任何決定，不管她想回還是想走，譚嘯都在原地等她。

那自己呢？

季婕不在，自己當個解趣兒的玩意兒也不錯。

那季婕回來了呢。

季凡看着眼紅的自己，仿佛閻羅上身，不劃爛一本生死簿不罷休。

“凡凡快點兒，再不去都被你姐吃完了。”外面譚嘯的催促聲仿佛讓季凡的脊背更加下彎。

等季凡出來時，看着季凡通紅的雙眼，“怎麼了？”

季凡躲過譚嘯伸來的手，“洗面奶進眼裡了。”

可家裡沒有洗面奶。

譚嘯看着架在半空中的手愣了愣，勉強一笑，“那我們趕緊吃飯吧。”

餐桌上的季婕如蝗蟲過境，季凡看到轉頭對譚嘯說：“沒多少了，你吃吧，我去食堂吃。”

譚嘯一把拉住季凡的手，把他帶向廚房。

季凡想甩開，奈何手握的太緊。

等季凡揉搓着自己發紅的手時，譚嘯從鍋裡端出溫着的飯菜。

“昨天晚上你又沒吃多少。”譚嘯哄着說，本應該責怪的話語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糟心事變得小心翼翼，“我做了雞蛋糕，魚片粥，多少吃點。”

季婕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季凡碗裡的雞蛋糕，“我怎麼光雞蛋，蝦仁呢？扇貝呢？譚嘯你偏心也不能這麼偏心。”

譚嘯沒理他，繼續哄着季凡。

要是以前，季凡還會打鬧兩句。

他可能會說，姐夫就是偏心我，他才懶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