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詠依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徹底清醒後才發現之所以看不清,是因為眼睛被黑色的東西纏着。
她想伸手去扯開黑布,卻沒想到手一動鐵鍊的聲音就噼裡啪啦響起來,被束縛住的雙手根本無法動作。
她秀氣的眉頭蹙了起來,屏息靜氣聽了好一會兒,周圍很安靜。
她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昨晚是睡在自己公寓裡的,她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綁架了。
她還來不及細想,開門聲便傳了過來,緊接着一陣腳步聲向她靠近。
從雜亂的腳步聲中可以确定來者至少兩人以上,但他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無法判斷來人是誰。
許詠依無法判斷是誰來找她尋仇的,這些年在圈子裡她為了讓手下的藝人上位,不折手段,害過不少人。所以,她沒有開口,而是等待對方,以便能掌握對方的信息。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來人半點跟她廢話的意思都沒有,上來就先扇巴掌。
“啪拉啪拉”的聲音在房間裡回響,她連開口的機會也沒有,隻能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不知扇了多久,打她的手才停下來。
許詠依不是個會甘心被打的,她破口大罵,罵得很髒。然而,回應她的依舊隻有一片安靜。
她看不見,也沒有聲音與她對話,這會兒,恐懼感才慢慢爬上心頭。
她嘶啞着聲音大聲質問:“别跟老娘玩這一套,老娘才不會怕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鼠輩。老娘……啊!”
她話沒說完,就慘叫一聲,緊接着,後背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感,疼得她呼吸困難。
隋印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眼神毫無溫度着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早已想好了千百種折磨人的方式,原本不打算跟這個女人多廢話,但是在調查女人的時候發現,女人根本沒有懷孕記錄,而在簡星末出生之前,查不到關于女人的信息。
沒有懷孕記錄,懷孕期間可能是沒有去過醫院,但也有另一種可能,孩子不是她的。
聯系到女人對簡星末的所作所為,隋印更傾向第二個可能。
所以,他想從女人嘴裡套出蛛絲馬迹,如果能幫簡星末找到家人當然是最好的。他的小朋友應該被疼愛,而不是被痛苦的記憶折磨。
他擡起手做了個制止的手勢,黑衣保镖停止了紮針的動作退到一邊。
許詠依失去了支撐,有氣無力地趴倒在地。
她喘着粗氣,卻突然癫狂大笑起來,邊笑邊說:“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小畜生。真是翅膀長硬了,來報仇了?!讓我也嘗嘗被針紮的痛苦對不對?好好好,不虧是我的兒子,跟我一樣惡毒。媽媽真得太高興了。”
隋印輕嗤了聲,說:“你也配當末末的媽媽?”
許詠依笑容一僵,警惕地問:“你是誰?”
隋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你把末末抱走以後,我們一直在找你。”
許詠依臉色一變。“你們……你們怎麼會知道?”
隋印微眯起眼,聲音更加低沉,說:“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許詠依的臉色變得驚恐。“不可能,不可能。你們不可能會知道。我調換了的,我明明很小心,沒有人知道,你們怎麼可能會知道。”
一想到自己憎恨的人要家人團聚,她的戾氣就止不住往外冒。
她不允許!她絕不允許!
為什麼他能得到幸福?而她隻能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殘喘。
她不服!
在女人歇斯底裡的自語中,隋印的想法得到了證實,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簡星末的媽媽。
為了進一步套出内情,他不疾不徐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末末跟他的媽媽已經相認,你的計劃落空了。”
女人瘋瘋癫癫的喃喃,戛然而止。
她掙紮着坐起身,嘴角淌着血迹,卻笑得猙獰。她說:“你騙我!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隋印微蹙起眉,他剛剛的話哪裡露出破綻?
許詠依沒有等到回答,自顧自又笑了起來,她說:“你是誰都無所謂,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就算打死我,我也什麼都不會說。我不會讓他們好過!他們不配!”
隋印看着女人偏執癫狂的樣子,清楚多說無益。
他站起身,眸色陰沉,對一旁的保镖說:“處理幹淨。”
黑衣保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