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占有欲在作祟,但這種急躁的情緒在隋印身上還是有點奇怪。
在商場上,就算到了最後生死存亡的關頭,隋印都能控制住情緒,等待最佳時機,一招制勝。
在簡星末這裡,他似乎總會失控。
隋印剛剛平複下來的煩躁情緒又死灰複燃,他牙根癢得厲害。剛剛那個淺談的吻,他都來不及品味就一觸即分。觸碰之後,心裡想要的沖動更加滿溢而出,他想按着簡星末往死裡親。
欲求不滿又給他的煩躁添了一把火。
簡星末思索了會兒,夏明淵一看就是那種非常聰明的人,不做到這一步估計也騙不過去。
他表示理解。而且,剛剛那個吻不過隻是輕輕貼了一下,不痛不癢,也沒什麼。他雙手環胸,感慨道:“協議結婚還挺麻煩的,這樣在外面時刻都要秀恩愛謹防出錯,想着就覺得好累。”
隋印從後視鏡中看他,說:“所以,私下我們也要保持恩愛的狀态,這樣就會比較自然。”
簡星末沒跟人協議結過婚,對這方面的認知一片空白。
他也沒有什麼感情經曆,二十幾年的人生幾乎都是在想着怎麼生存,怎麼賺錢上。僅有的感情知識也是從電視上來的。
不過,當時看的時候,更專注的還是劇情和人設。
爺爺從小就教他要認真對待每一件事,所以既然簽了合約,簡星末就會努力去做好這件事。
他覺得隋印的提議很可行,便道:“我需要做什麼練習?既然收了錢,我一定會全力配合。”
車子開進了一段光線昏暗的路段,隋印的臉沉在陰影裡,眸中的情緒幽深莫測。
小朋友看上去總是兇巴巴的,但骨子裡卻乖得不行。
好想欺負!
他喉結上下快速滾了滾,聲音喑啞了幾分,說:“小朋友,你是要多練習。剛剛親你的時候,要不是我反應快,現在就要進醫院了。 ”
簡星末為自己辯解道:“是你太突然了,我這是正當防衛。”
隋印:“恩愛的夫夫接吻是自然而然的事,不可能還要提前通知對方。”
簡星末撓了撓頭,望着擋風玻璃前小區門口緩緩向上移動的道閘杆,說:“我下次會注意。”
說完,他愣了一下,不是,這事應該不會有下次了吧。
卻聽隋印說:“你身體的條件反射很難改過來,我們必須多練習,習慣成自然。”
簡星末聞言猛地扭過頭看隋印,他眼睛微微睜大,滿臉震驚加呆滞。半晌,才帶着難以置信的語氣開口問:“你說我們要練習什麼?”
車子停靠進車位。
隋印拉手刹,熄火。他胳膊靠到方向盤上,轉過臉,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簡星末一會兒。接着微蹙起眉,一臉嫌棄說:“你說練習什麼?我也是很驚訝,連接吻竟然都還要練習。你不會沒接過吻吧?”
剛被拿走初吻,簡星末應得理直氣壯。“你在說什麼笑話,我的技術好的很!”
在混亂的成長環境中,他養成了虛張聲勢的習慣,他沒時間去想這話是不是被對方引導着說出來的,說出來之後又會有怎麼樣的後果。
他隻知道氣勢要足,這樣才能把不懷好意的人吓退,這樣才不會被欺負。
隋印已經把簡星末處理事情的方式摸透,對這個正中下懷的回答很滿意。
他表示肯定道:“能看出來,你這方面的經驗很足,技術應該很好。所以,我們接吻練習的并不是接吻本身,而是讓你習慣我的存在,不排斥和我的親密接觸。這一點,對接下來假扮恩愛夫夫很重要。”
話題很巧妙地避開了接吻本身,簡星末又被肯定,心裡的排斥情緒降低了不少。但臉上的表情依舊很糾結。
隋印擡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不太開心道:“怎麼搞得好像我在占你便宜?我沒跟人談過,剛剛是我的初吻,該糾結的人難道不應該是我?我也不想做這樣的練習,對吃另一個人的口水沒有任何興趣,但現在你的狀态明顯不對,必須糾正過來。如果你不想練習就算了,但是若是在重要場合因為你的緣故,出現無法挽回的狀況,我很難保證不将怒火發洩在你身上。”
簡星末微微抿起了唇。
好像确實接吻是兩個人進行的事,隋印看樣子也不太喜歡,而且問題确實是出在他這邊。
他有點矯情了。
半晌後,簡星末伸手扯了扯隋印的衣袖,說:“那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