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自若地對路過的侍者招了招手,拿了托盤裡的一杯香槟,輕輕抿了口。接着,他好看的眉峰擰了起來,将香槟怼在還在講話的隋印面前,沒好氣地說:“難喝死了,阿印,我要喝羅曼尼康帝。”
隋印順從地接過他手中的香槟,目光輕飄飄掃過他那張沾了酒液之後色澤變得更加明豔的飽滿嘴唇,說:“回去給你開。”
簡星末看上去不太樂意,但看了眼向他投來目光的衆人,又把這不樂意收斂了起來。他嘴角微微撇着,微嘟着唇,說:“那我現在要吃小蛋糕。”
隋印放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一看到簡星末的唇心裡就跟貓爪撓了般癢的厲害,想要碰一下。但現在的場合顯然不合适。他按下心中的欲望,跟交談的人說了抱歉,拉着簡星末去挑蛋糕。
兩人往哪走,全部的視線就往哪根。在場所有人腦袋裡都是一個想法,這到底是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妖精,把隋印治得服服帖帖,看上去就不好搞。
簡星末挑了好一會兒,挑了個黑森林。讓隋印喂了他一口後,又覺得難吃,非要隋印全部吃掉。
服務生端了下了藥的嘴走到南宮瑾身旁,低聲說:“少爺,該怎麼辦?”
南宮瑾沒想到這個男狐狸精嘴這麼挑。他思索了會兒,端了酒杯走了過去。他帶着兄長般關切的語調,道:“星末你别這麼任性,你這樣隋印哥會被别人搶走的,Omaga就要溫柔一點,才惹人喜歡。”他遞上酒杯,“我特意讓人調了杯雞尾酒,你喝喝看合不合口味?”
簡星末今晚就是來搞事的,正愁沒人來跟他打擂台,這會兒出來個人,還是一看就是茶裡茶氣的綠茶婊,這不就正好了嘛。他擡手将酒杯擋開,力道太大,杯中的酒灑了大半。
他冷笑一聲,說:“你算哪根蔥,也配來叫我做事?!還有,我是Alpha,跟你們這些柔柔弱弱的Omaga可不一樣,阿印喜歡的,就是我這樣的!”
南宮瑾沒想到衆目睽睽之下,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簡星末既然這麼不給他面子。這會兒他是好心被雷劈,若是再裝裝可憐,定能博得同情。雖然下藥計劃胎死腹中,但他現在有了個更好的計劃,讓他和簡星末成為對照組,這樣一對比,隋印就知道該選誰了。
他眼眶瞬間就變得通紅,濕潤的淚花在眼眸裡打轉。他說:“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你怎麼這麼說?隋印哥,你不要生星末的氣,我沒關系。可是星末這脾氣還是要改改,不然這出去要得罪人的。”
圍觀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他們忌憚隋印聲音都壓得很低。聽不清講得什麼,隻有嗡嗡聲。
簡星末對議論聲不甚在意,他背上起了層雞皮疙瘩,心想,有錢人是不是從小就報名上演技課呀,這表情、神态,絕了。
他眼眸輕輕動了動,微挑起眉,露出一副混不吝的樣兒,說:“呵,我的事要你管。管太多了吧,小少爺。”
南宮瑾覺得自己已經得逞,他沒有再看簡星末,而是睜着一雙朦胧淚眼,柔柔弱弱地看向隋印,輕聲細語喊了聲“隋印哥”。
簡星末用力掐了隋印的手心一把,現在可是他使力的時候,能不能成的關鍵時候。
隋印莫名被掐,偏頭看了簡星末一眼,正好與簡星末的視線對上。
看着簡星末黑沉的眸子,鬼使神差的,隋印說了句。“我老婆說的對。”
他話音落下,整個會場都安靜了下來。就連簡星末也微微瞪大了眼睛,略帶詫異地看着他。
隋印覺得自己這會兒嘴瓢跟夏明淵有很大的關系,要不是他整天在他耳邊老婆長老婆短,他能說出這個詞?!
簡星末在最初的愣怔之後,很快反應過來,氣焰嚣張地對南宮瑾道:“聽到沒有!滾一邊去,管你無關的事少管。”說完,見南宮瑾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兒,他掃興道:“阿印,這裡不好玩,我們走吧。”
隋印今晚扮演的就是個昏君的角色,哪有不聽的道理,跟南宮瑾道别之後,就帶着簡星末離開了會場。
上車之後,簡星末全身緊繃的神經才松懈下來。他問:“隋總,怎麼樣,還滿意麼?”
隋印擡手給他鼓掌,說:“出人意料。演技逼真,富有成次感。超厲害。”
簡星末滿意的勾了勾嘴角,說:“那當然。”
隋印從身旁的公文包内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簡星末,說:“那簡大影帝,有沒有興趣跟我繼續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