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個了,紀夜同學你放學後一起去遊戲廳嗎?聽說是新開的,去的早還有會員優惠。”牧野内真揚開笑容發出真誠的邀請。
“對,紀夜同學才轉學過來,肯定對學校附近不是很熟悉,我們可以帶你玩。”山濑圭三郎在一旁打着幫腔。
“哦,是嗎?我還不知道。”
紀夜涼蟬再次擡眼,把視線放在牆上挂着的鐘表。
【還有五分鐘時間才上課啊。】
真是難熬。
紀夜涼蟬在心底這樣想。
“那今天紀夜同學剛好可以跟我們一起去!校園牆上很多同學都在打廣告,老闆更新了設備,據說是……”
紀夜涼蟬撐着半隻手臂,表面上是在聽兩人的話,注意力卻落在對方的手上——
一塊暗金色的手表半掩蓋在校服的袖間。
認不出具體是什麼品牌,但價值肯定不菲,一般人是帶不起的,更不必說是在校的學生。
這裡雖然是私立高中,其中不少學生的家長不乏資産,但限量款的Patek Philippe可不是一般家長能支付的。
牧野内真,山濑圭三郎。
【好像是有個牧野集團來着,是娛樂行業?這是想要進軍醫藥科技領域嗎,雖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聯系……】
綠瑩瑩的眸子一閃,紀夜涼蟬微微揚起唇角。
哦,原來是“搞關系”的。
不過,很不巧——他對自家的産業并不了解。
想從小輩裡拉關系,在紀夜涼蟬這裡恐怕是行不通的。
實際上,紀夜涼蟬在14歲以後一直在英國倫敦留學,如今又轉學回來多半是自己開車不小心惹出來的禍。
三個月前,紀夜涼蟬正帶着已經從臨時駕照更改為正式駕照的license以每小時50千米的速度馳騁在路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幾個混蛋上演飙車追逐大戰,于是他不幸地被牽涉進去,得到一個腦震蕩的結局,事後在醫院躺了大半月。
然後就被紀夜真——紀夜涼蟬名義上的哥哥,以“不放心國外治療”和“回家看看”的蹩腳理由弄了回來。
“小蟬有時候也體諒我一下吧,早些回來繼承家業什麼的,我也能早些退休了。”
沒到30歲的紀夜悠真已經打上了“長輩牌”,一想到這裡,紀夜涼蟬的嘴角又抽了抽。
這繼承人誰愛當誰當。
“抱歉,我今天還有事,就不去了,下次再一起吧?快上課了。”
等到牧野内真講得差不多,紀夜涼蟬半笑着開口道。微微勾起的嘴角倒是叫他看起來比剛才精神不少。
下次去——類似于一個沒有任何期待利益的口頭跑火車。
“那真是不巧,不過沒有關系,反正遊戲廳會一直開着,或者還有很多值得一玩的地方。”
聞言的牧野内真笑着搖頭,并沒有因為紀夜涼蟬冷淡的回答掃興。
“快上課了。”——這句話明顯已經是趕人的意思。
從小人精的牧野内真自然是很快聽出紀夜涼蟬潛在的意味,非常自覺地收起手機。
“啊,可是——”
“叮鈴鈴——”
山濑圭三郎臉色顯出一抹慌張,看樣子似乎還想要繼續邀請紀夜涼蟬,卻被一道上課鈴聲硬生生打斷。
“走吧山濑,上課了,我們可以下次再一起玩。”牧野内真拍拍山濑圭三郎的肩膀,轉身往前排的座位走去,眼神卻悄悄地朝坐着的白發少年瞥去一眼。
“牧野……”
黑發男生微微蹙起眉頭,側頭間剛好看到牧野内真收回視線,對方輕輕一眨眼睛,暗示他不要着急。
【刷個臉就行了,不着急。】
山濑圭三郎回頭一望,位置上的紀夜涼蟬朝他歪了一下腦袋,似乎在表示“已經上課了”,他隻好揚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跟着同伴的步伐回到教室前排的位置。
【哦呦,終于走了啊。】
教室逐漸歸于安靜的狀态,紀夜涼蟬呼出一口輕松的氣。随後拖出嶄新的書籍抵在腦門前,抱着雙臂趴倒在課桌。
綠瑩瑩的眸子垂下,腦袋又閃過剛才看過的視頻,首頁定格在黑夜中張開的白色羽翼上。
“黑夜裡的白色小偷,好像有點意思,不過——”
紀夜涼蟬伸出手指搭在課桌上,輕輕點了兩下。
“還是巧克力蛋糕和遊戲機最有意思。”
當然——
紀夜涼蟬目前還不知道被自己定義為“白色小偷”的家夥,将會在一個月後讓自己陷入一場無語的麻煩風波當中。
不過,先不提這件令人惱火的未來事件。
因為他馬上要碰見其中另一位重要當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