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努力!
我要變強!
算了,好累哦,先歇會兒。
微生月薄按下心中想要作嘔的感覺,慢慢合上眼,腦海中又浮現出從自己到異世界之後的事情。
好嘛,算來算去還是要算到阿哈頭上,如果不是祂,自己會遭受這樣多的罪嗎?
扣扣。
門被敲響了,微生月薄聽出了外面景元的聲音,“白露小姐,景某可以進來嗎?”
“進——”白露拖長了聲調,“将軍,就你一人進來就行了,病人現在見不了很多人。”
“知道了。”景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微生月薄微微側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在景元進來之後白露識趣的離開了,依照她的猜測,是景元肯定要和病人談論什麼大事了,她還在這裡不合适。
其實也不算特别大的事情,景元先是對微生月薄在羅浮受傷表示了歉意,如果不是近來多事,建木異動,雲騎軍大多都被調配去了異動最明顯的工造司和丹鼎司。
長樂天在仙舟羅浮的最中心地帶,誰也沒想到毀滅的令使會選在這裡動手。
“已經下令逮捕這位絕滅大君,或許有些困難,但您不必擔心,巡獵必将對毀滅展開複仇。”景元深知這次的事故是自己的疏漏,他不會給自己找借口,隻是坦然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您想要什麼樣的賠償都可以。”
微生月薄看不見他的表情,也并沒有怪他的意思,“我已經知道罪魁禍首是誰,錯不在你們,岚讓你們幫助我尋找回家的辦法,這就是最好的承諾了。”
他說話的時候,身上還是能感受到疼痛,不過幾句話,他額間就滲出了細汗,景元看着他雪白的面上沒什麼氣色,那伶仃的手腕看上去更纖細了。
他的眉心也因為疼痛折起,眉間盛着隆冬的厚雪。
那幹淨澄澈的眼睛在燈光下本該呈現出更剔透的色澤,卻因為失明變得暗淡,看得人痛心。
微生月薄的頭也還帶着鈍痛,導緻他的神色有些冷淡,仿佛覆着一層早春極重的寒霜,“如果可以的話,請全力尋找幫助我回家的線索吧,這就是最好的道歉方式了。”
景元還想說什麼,微生月薄就閉上了眼睛,表示了拒絕繼續回應。
他隻好輕歎一聲,“如此,您便好好歇息,仙舟會給您一個交代。”
“星穹列車的成員已經抵達羅浮并非常熱心腸的想要幫我們解決掉最近的麻煩,景某會從他們口中打探一些消息,若是您想見他們還請告訴某一聲,我好為您和他們安排見面時間。”
微生月薄輕輕歎了一口氣,“将軍,不用對我用敬稱,叫我名字就好了。”
“星穹列車的人,我确實也想見一見的。”
“好,我會安排。”景元頓了頓,才喊出他的名字,“那月薄你好好修養,有龍女大人在,你的傷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微生月薄不置可否,沒再回應,景元又離開了。
「阿月,阿月,阿哈好後悔。」讨人嫌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微生月薄聽到這道聲音卻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該死的幻胧,該死的虛卒,該死的絕滅大君,該死的毀滅軍團。」
「該死的阿哈。」
虛空之上,天外之外。
阿哈把玩着手中的煙花炸彈,臉上的面具變成了哭臉,祂随手一扔,煙花炸彈就落入了幾萬光年之外的毀滅軍團之中。
砰——
煙花炸開,在銀河中綻放出帶着笑臉的紋案,虛卒被炸成了飛灰。
祂尤不解氣,又朝不同地方扔出了幾個煙花炸彈。
但祂心中還是不舒服,站起身在星海中無頭蒼蠅一樣走來走去。
“讨厭,讨厭,阿哈是個讨厭鬼!”
“嗚嗚嗚阿月,阿哈真的錯了。”
祂心中不理智的情感洶湧如潮水,将祂包裹,悔恨像滴入水中的墨,讓祂沒辦法忽視。
微生月薄脆弱的面孔印在祂的腦海中,還有四面八方向祂的阿月投來的視線都讓祂越發後悔。
歡愉之主居然也會感受到心焦難耐的感情,微生月薄一直沒有給出阿哈回應,祂又有些煩躁地在星海中走來走去。
沒用的納努克,将自己的手下的管不住。
阿哈面具下的嘴角勾起笑,阿哈不高興,納努克你也别想高興。
一直沒有得到微生月薄的回應,阿哈有些不爽,接連炸毀了軍團幾個駐紮點之後祂終于呼出一口氣。
然後祂看向閉目養神的微生月薄,為他輸送了幾縷神力溫養他的心脈,讓他不再受疼痛折磨。
“阿月,你不是想從浮黎那裡知道毀滅星神的名字嗎?讓阿哈告訴你吧。”
“祂的名字是——”
阿哈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在微生月薄根本不在意的表情下笑嘻嘻的揭露了保密内容。
“祂的名字是納努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