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至少之前的風餐露宿沒有讓他的帥氣消損半分。
而後他又拿起放在一邊的雙層疊項鍊,金色的鍊條被打造成稻穗模樣,墜着的雙色月亮被幾枚金币拱衛。
另一條蛇骨鍊下面墜着粉色的星星,寶石被打磨平滑,還帶着些分量,但并不算重。
微生月薄将項鍊戴上,滿意的點點頭。
OK,fine。
完美。
終于收拾妥當,日頭尚早,微生月薄打算出門逛一逛,打探一些消息,方便自己的行動。
但當他打開門卻看見了一個陌生人站在他的門口,一身勁裝,金瞳熾焰,門神一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将外面的光遮了個徹底。
……?
微生月薄的眉下意識皺了起來。
不是,這人誰啊?站在自己的房門口做什麼?
長得高了不起啊?
微生月薄沒有對方高,隻能仰起臉去看人,那張特别漂亮的臉就那樣直愣愣拓進來人的眼中,柔軟的發垂落在身前,因為門外的風輕輕晃動起來。
寶石一樣的眼因為方才的沐浴顯得有些水漉漉的,擡眼看人的時候眼尾微微上挑,莫名生出讓人幹渴的媚意來。
偏偏他的表情是不耐的,眼底壓着怒意,又為他增添了幾分鮮活。
歲月沒有在微生月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還是和男人記憶中的模樣相差無幾。
男人用近乎貪婪的目光描摹着微生月薄的面容。
微生月薄擡着頭沒撐到兩秒脖子就疼了,他皺着眉,一臉不爽,“帥哥你誰?”
陌生人隻是沉默着,并不接他的話。
祂身上的氣息寂寥無比,像妻子死了很多年的鳏夫。
那雙金色的眼瞳卻在見到微生月薄後爆發出驚人的亮光。
帶着懷念的目光一寸一寸從頭到腳打量着微生月薄,侵略意味有些重,蘊含着無數令人捉摸不透的的情緒,還有着仿佛要将微生月薄吞之入腹的壓迫感。
祂上前一步,得到了微生月薄警惕的表情以及退後兩步的動作。
“寶、寶……”
高大的男人的緊繃的情緒因為他後退的動作破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開口說話,聲音幹澀,還有些遲鈍。
沒等微生月薄從這個稱呼中反應過來,高大的男人就微微彎腰,緊緊将他抱住。
淩冽的風霜夾雜着羅浮集市上名貴花草的氣息,其中還帶着星海之中的特有的靜谧,就那樣擁了微生月薄一個滿懷。
微生月薄用的沐浴露是果香味,清甜的氣息,但男人卻聞到了在那之下透過皮肉溢出來的另一股更讓祂着迷的香氣。
甜的,夢幻的,香味。
男人像是被蜜液引誘的蜂蝶,不顧一切的落入失而複得的甜蜜陷阱。
這是祂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的氣息,是屬于愛人的氣息。
祂不說話,隻是一味抱住失而複得的愛人。
被祂抱住的微生月薄心情卻不怎麼好了,他被緊緊抱住,完全動彈不得,陌生的男人像是得了失心瘋,在他眼中隻有四個大字——
莫名其妙!
微生月薄撲棱着,掙紮着要從祂懷裡離開,嘴裡還罵罵咧咧,“神經病啊你!”
張牙舞爪,活力十足。
也讓根本不會傷害他的男人稍稍松開了手。
啪——
也正是如此,祂被毫不留情的扇了一巴掌。
“流氓!”
微生月薄的力氣于已經成神的男人而言并不算重,随着巴掌先飄過來的是香氣,輕飄飄的,當香氣充盈着鼻腔的那一刻,臉上的火辣辣已經不是疼了,而是真實的,讓祂本能想要落淚的爽。
真的回來了,祂的愛人。
微生月薄心中也有些忐忑,他還是第一次動手打人呢,雖然這人是個神經病,但是怎麼就哭了!?
微生月薄大驚,糟糕,該不會太用力了吧?
而轉頭又想到這人守在自己房門口莫名其妙就抱住自己然後還不松手,他又煩躁起來,伸手去推還想抱過來的人。
卻在下個瞬間對上了那雙金色憂郁的眼睛,不知為何,他推拒的動作頓住了。
早已經擯棄情感的星神,循着内心愛人的本能,憐惜的為微生月薄理好淩亂的鬓發,又用寬厚的手掌将他的臉捧住,粗粝的手指将如雪的臉磨紅,嫩肉經不起摩挲,已經泛起了紅痕。
最後一腔思念全部化作歎息,帶着無盡的守望,和隔着千年,終于又再一次見到愛人的喜悅。
“吾,好想你……”
再開口,無情無欲的神靈卻依舊不受控制的泣不成聲。
——祂的眼睛在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