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還以為時選是不想和他一起玩，聽見這句話後跌落谷底的心髒瞬間升了起來，大步跟了上去。

他們穿着一樣的衣服，身高腿長，一前一後，中間幾乎沒隔什麼距離，看上去和真的情侶也沒什麼區别。

時選帶着03走到了吧台前：“坐。”

03坐在外面，看着裡面的時選：“你會調酒？”

時選胸有成竹地說道：“不會。”

03的喉間漾出輕笑：“那我是實驗品？”

時選糾正他的用詞：“是能第一個品嘗到的貴客。”

話音剛落，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你的酒量怎麼樣？”

之前在遊戲中也喝過酒，但那不是03的身體數據，沒有什麼參考價值。

03給出了一個讓他意外的答案：“沒喝過，我也不知道。”

雖然這是在錄節目，時選知道03這麼說才正常，因為AI世界是秘密，但他知道03并不是在說謊，而是真實情況如此。

時選看03的外表還以為他私底下什麼都來，結果連酒都不沾，這個反差讓他不禁有些想笑。

時選在星網上收集了很多調酒的數據，但動手還是第一次，當他把酒遞給03時有些期待：“怎麼樣？”

03：“甜的。”

時選自己喝了一口：“有點像果汁。”

他的興緻上來，把大部分配方都試了一遍，不僅給了03，自己也嘗了個遍，直到自己有些頭暈。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時選狐疑地看着03：“你還沒醉？”

03低聲道：“沒有。”

時選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沙灘，把酒杯一丢，打了個哈欠：“我要回去休息。”

房門将攝像頭隔絕在外面，時選有些熱，邊往浴室那邊走邊把上衣脫了，衣服落在地上的聲音引起03的注意，他條件反射地看過去，渾身都僵住了。

其實隻是一個裸背，但03卻像是被刺激到了，久久沒回過神來。

冷水從頭上澆下來，時選的意識清醒了一些，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衣簍，空的，遲鈍地想起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他第一次體驗到什麼叫做喝酒誤事，現在進退兩難。

時選不想裸着出去，也不想重新穿上已經換下來的褲子，正想該怎麼開口時，門突然被敲響了。

03的聲音沙啞：“衣服。”

時選飛快地把手伸了出去，将衣服拿了進來，臉上的熱度難以消散。

他推開浴室門，有些不敢看03：“你去洗吧。”

但還沒等他從03面前走過，一隻手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腕，時選被扯了過去，滾燙的身軀從後面壓了上來。

03箍着他的腰，頭也埋在他的頸窩處，時選身體有些泛軟，感覺他和03的屬性就像是互換了一樣，明明之前03的溫度沒有這麼高。

但03隻是這樣抱着他，什麼也沒做，時選聞到了03身上傳來的酒氣：“你喝醉了？”

03沒有說話，認下了這個說法。

他沒有喝醉，隻是在那一瞬間很想抱着時選，欲望難以忍耐，所以他就這麼做了。

至于之後會怎樣，03已經不想去考慮了，沒想到峰回路轉，時選主動給他找了理由。

時選任由03抱了一會，把他扶到了床上，揉了揉有些酸的手臂，轉頭就看見03正呆呆地注視着他。

時選覺得這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好時候，盤腿在03身邊坐下，強調道：“你别動。”

他試探性地伸出了手，然後輕輕碰了碰心心念念的眼睫毛，感覺心髒也随着那上下撲閃的睫毛同頻。

03不懂時選為什麼對這裡感興趣，上一次也是這樣，他并不覺得自己這裡有什麼特殊的，和時選的比起來差遠了。

時選感覺03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臉上，擡眼對視，漆黑的瞳孔中能很明顯看見他的身影。

裡面全部都是他，再容不下其他一分一毫。

時選伸手蓋住03的眼睛，他知道醉酒的03很聽他的話：“閉眼。”

睫毛在他的掌心掃動，時選緩緩靠近，感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手指也在顫抖。

他在自己的手背上印下了一個吻，假裝這是吻在了03的眼睛上。

03什麼也沒感覺出來，光線慢慢進入眼睛，他看見時選離他的距離似乎遠了一下，倏地有些失落。

明明都已經預料了結局，他怎麼還會在那一刻升起期待。

但這點失落并沒有持續很久，他早就習慣了。

既然時選不會主動，那他自己來就好。

因為喝了酒，時選睡得有些早，03在黑暗中洗了個涼水澡，将身上的酒味沖散，不想留下絲毫破綻。

時選的臉大部分藏在被子裡，隻能看見一點軟肉。

03手指一勾，微微垂下了頭，在即将碰到時選的嘴唇時忽然停下了，轉而在時選的眼尾處落下一個吻。

這是他今天的遺憾。

他要自己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