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了酒店外,陳又一下車帶着肖家洋朝裡走,高跟鞋踩在石子路上,讓原本就有些搖晃的陳又一差點崴了腳,肖家洋想扶着她,可她卻氣鼓鼓的,渾身散發着“碰我就撒潑”的氣勢。
最後她幹脆脫掉鞋子,光腳踩在地上,哪知腳一沾地,她就痛苦的叫了出來。
肖家洋立馬扶着她,彎腰朝她腳上看去,以為她的腳被紮了,可看着好好的。
“疼!”陳又一哪知這些小石頭擱在腳上這麼疼,疼的一步也不能走。
肖家洋笑了,走到她前方,說,“你該注意身體了,我背你。”
“不要!”陳又一倔強的側開他,可剛走一步,又疼得全身都圈了起來。隻得老實的趴在了肖家洋的背上。
肖家洋穩穩的背着她,在空無一人的安靜巷子裡走着,像以前無數個晚自習放學一樣,和她走在回家路上,那也是一條沒有燈的小巷,陳又一的絕世之作就是在那裡誕生的。
想到這裡,肖家洋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陳又一提着鞋立馬朝他頭上一個暴擊,就知道他一定在想她的糗事。
“痛!陳又一!”肖家洋不滿的低聲吼到。
“誰讓你笑我!”陳又一噘着嘴,在他的背上也在晃晃悠悠,熱乎乎的氣輕輕的噴在他的脖子彎,渾然不覺身下的人身體慢慢的緊繃起來。
陳又一擡頭看了看天,又朝後看了看,也不知道付棠他們到了沒。
肖家洋提醒到,“你别亂動!小心我把你丢下來。”
陳又一笑笑,将他脖子摟緊了一些,她可一點都不怕肖家洋的威脅。
她搖晃着自己的腿,問道,
“你怎麼來了?”
肖家洋的頭發有一股好聞的洗發水的味道,陳又一剛想湊近去聞,肖家洋卻轉過頭看她,唇将将擦過他的耳朵,二人都楞了,肖家洋轉回去,耳朵卻像着火了般通紅。
“我來找你。”肖家洋回答她的問題。
“我明天就回北京了。”陳又一說。
肖家洋頓了頓,認真說到,“不一樣。”
如果不是他之前一時腦熱,攬下了項目裡一項重要數據分析,他在得知陳又一生病的當天就可以出發過來,而他在北京焦急的兩天,覺得自己和她的争吵着實可笑。
陳又一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不過,從5歲認識她開始,她就是那個什麼都要搶着出頭,然後又被吓得躲起來哭的人。
她在意身邊的每一個人,在她的父母離開後,她更是把他們視作親人,卻又假裝自己不在乎,因為害怕自己成為他們的負擔,也害怕自己承受失去。
可是他肖家洋,從來不會讓她失去他。
他的心和眼,自始自終都在這個女孩身上,從5歲開始,他就一直跟着她,她就是他黑夜裡最亮的星星,如果漆黑的夜裡連這顆星星都沒有了,他就失去前進的方向。
“我等不了··”肖家洋靜靜開口,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在小巷裡格外清晰,他看着前方亮起的燈牌,繼續說道,“我做不到不管你的事。你不在北京,我連去哪裡都不知道。我一直住在實驗室。”
“那家裡不是很髒?”陳又一又将關注點放在了奇怪的地方。
肖家洋歎了口氣,無奈的低聲喊着她的名字,
“陳又一!”
陳又一像做錯事的小孩,趴在他的肩上躲了起來。她聽到他身體裡突突的聲音,感受到他肩膀的力量。
黑夜與酒精總是會發生奇妙的作用,此刻她明明趴在他的背上,可她還是覺得不夠,她想要緊緊的抱住他,想要讓他知道,其實她早就後悔了,她兇走了他,她就一直不開心,想他,想知道他在幹什麼,有沒有像自己想他一樣想她。
眼淚靜靜的從眼角低落,在他灰色的衛衣上暈出一圈深色的印迹。
她想她現在一定暈妝暈成熊貓眼了,可她現在什麼也不顧,她緊緊的環住他的背,聽着自己聲音翁聲嗡氣的響起。
“肖家洋,我都想你了。”
前面的人隻是停頓片刻,立刻回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