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薰嘶喊,“就是不要!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咒符帶給她的害怕徹底覆蓋她殘存的理智。
眼前的咒術師是她最大的敵人。
殺了他,逃出去。
她張開嘴唇,猛地仰起頭,沖他跳動的血管咬去。
四周的咒術師們紛紛拿出咒具,不是為了拯救五條悟,五條悟那麼強不需要他們救,就算他因為輕敵真被咬死了,那可是皆大歡喜。
他們掏武器純粹為了保護自己。
僅此而已。
下一瞬,白發男人抱着少女消失在他們眼前,貨車門“碰”一聲巨響關上。隔着沉重的門,他們聽不到裡面的動靜。
門内,少女咬到男人露出的半截手臂,血液汩汩進入她的喉管,她松了口,理智清醒沒過一秒,她痛苦地像小獸般呻吟,擡手就要擊打自己的額頭,雙手的手腕被一隻寬大的手全然抓握。
咒符散發出的金光照映白發男人周身,他嘴唇翕動,“咒符沒有實質傷害的效果,隻有精神上的壓制,剛進來是會很痛,忍幾分鐘就好……”
他的話音流進薰的耳裡,她痛得聽不清,隻覺得說話的人真是聒噪。
而她又餓又痛。
眼睛盯上男人漂亮的小臂,還在流血。
僅僅是那裡,滿足不了她。
“怎麼樣好多了吧。”五條悟還在說話,看到薰安靜下來,眼睛呆愣愣盯着他的手臂,嘴角還流着血。他俯身前傾,将她放到凳椅上,把手铐解開一隻,固定在椅子靠背。
蓦地他脖頸被一隻纖長的手勾住,凳子摔在地,少女将他撲倒在冷硬的木闆上,狹窄的貨車車後箱裡,玫瑰馥郁的香氣撲鼻,他無奈地氣笑了,“這麼叛逆可不行呐。”
喏,叛逆小孩又盯上他的動脈。
他将咒力控制得精細,使無下限隻覆蓋到大動脈那一處。大概是覺得眼前這個境況很有意思,他沒着急掙脫她。
然而,他忽然睜圓眼,嘴唇上覆蓋一抹很細膩的、冰涼的柔軟,帶着玫瑰味的血腥氣渡到他口中,望見壓着他的少女清透的綠眸盛滿他的身影,他心髒撲通加速跳動,像毫無規律的鼓點節拍,體溫急速攀升,一直到嘴唇被尖牙刺穿。
他喉結不可遏制地滾了滾,冰藍色的瞳孔顫動不停,染上水霧,少女修長的雙腿夾住他腰間。狹窄的空間裡,他眼睫眨動,伸手掐住她的尖下巴,虎口卡住她柔軟的嘴唇,空出的另一隻手不慎按在她腿心溫熱的位置,差點想更進一步時,他猛地偏過頭,眼中迷離半褪,口幹舌燥地喘息着。
“聒,噪。”
少女冷冷地一字一頓,說完便倒進他懷中,暈了過去。